道这计划的实际困难后,我也没有多难过。
那的确太困难了,不是谁都有勇气去面对那种级别的关注,也不是谁都有足够的信念和力量,去坐到那个位置上。
哪怕她在耶鲁上学的时候,她的优秀程度也让人难以想象。”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最关键的现实因素,
“更何况,我们的前任雇主已经停止了资助,现在组织必须自力更生。”
“你的建议不错,”
沃尔普的手掌厚重地拍了拍扎亚茨的肩膀,传递出一种混合着赞赏与期许的力量,
“或者说,精彩绝伦。”
“很荣幸得到您的赞美。”
扎亚茨的回答依旧谦逊,他的面部肌肉没有一丝多余的波动。
当然,这并非虚伪,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次的、发自内心的平静。
他的目的尚未达成,此刻的一切,都只是通往最终目标的过程。
他提出的建议共有三条。
其一,战略寄生原则。
组织应立即停止对伊米塔多公司合法性的正面、根本性质疑。
这种对抗徒劳无功且极易被定义为恐怖的主义。
正确的做法是,通过议题迁移,将公司在事实上已经拥有的部分社会管理权与司法权,赋予组织自身。
即,承认其存在,并以“更优秀的监督者与执行者”的身份,寄生于其庞大的合法性躯壳之上。
其二,靶点精准化策略。
必须明确组织的斗争目标,将攻击火力从模糊的“公司霸权”概念,转向西拉斯·布莱克伍德这个具体、可被感知的个人。
集中所有宣传资源,抓住其性格中易于被大众理解和攻击的弱点——如精英主义的傲慢、理性的冷酷、对进步价值的漠视——将其塑造为一个清晰、明确、必须被打倒的标靶。
其三,统一战线构筑。
以“对抗西拉斯·布莱克伍德”这一核心标靶为旗帜,团结一切可团结、可合作的对象。
这包括但不限于被公司利益损害的传统财阀、在权力竞逐中失势的政客、对现状不满的知识分子乃至所有潜在的、可以被利用的力量。
组织的第一要务,应从“解构与破坏”现有秩序,转变为“谋求构建与发展”自身的联盟体系。
毫无疑问,拨云见日般的准确,并具备前瞻性和可行性。
这是西拉斯的手笔。
“那么,目前发展的情况如何?”
他主动问道。
“非常顺利。”
沃尔普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神采,
“我们开始在波特兰、奥斯汀、西雅图等思想倾向更自由化的城市建立分部。
对我们感兴趣并加入的会员数量超出了预期,他们各种各样,来自于全世界。
虽然拉塞尔·马尔文已经入狱,但有不少新的赞助商正在通过各种渠道联系我们。”
他靠在椅背上,声音里带着嘲讽,
“很多人对西拉斯·布莱克伍德都不满意。
他过分精明,有时近乎严苛,总喜欢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和主动权,想把一切事物都纳入到他那里。
相较之下,伊莎贝拉·罗西是个良好的幌子。
她看上去非常开明,非常进步,非常善良——这意味着,在那些人眼中,她更便于掌控。”
“就像那些进步的自由派一样,”
米娅用指尖优雅地拨开一缕垂落的金发,言辞锋利,
“过于理想主义——除了听上去很有吸引力以外一无是处。
他们最大的用处,就是作为一种工具,用来颠覆现有的秩序。
他们承诺的世界听上去更好,但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
扎亚茨不由得多看了米娅一眼。
她的见解比她的外表所展示的,似乎要深刻得多,和她的履历一致。
“非常高明的见解。”
“过奖。不过这并非我的原创观点,”
米娅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是西拉斯·布莱克伍德的观点。
你知道,在耶鲁的某些社交场合,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