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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金平低声念着,眉头越锁越紧,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喷着火,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砰”
一声重重地墩在桌面上,酒液溅出几滴。
“操他妈的!”
许金平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都他妈什么时候了?!
楼都要塌了!
还顾着玩这套争权夺利的把戏?!
这水泥砌进楼里,那就是埋炸药!
到时候楼塌了,管你是经理还是副经理,管你是甲方还是乙方,全他妈得埋里头!
谁也跑不了!”
罗明看着许金平激动的样子,眼神复杂。
他捏着酒杯的手指更用力了,指关节白得吓人,仿佛要把那粗瓷杯捏碎。
“我让停工,要求彻查源头,追责到底。”
他声音压抑着风暴,“张海峰觉得……我是在借题挥,故意整他,削他的权,打他的脸。”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冰冷锐利,“所以,内装这事……我怀疑就是他指使的。
小陈才来几天?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必要。
背后没人撑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卡我的人?”
李志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粗糙的手指烦躁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罗总,那你打算咋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折腾吧?水泥是大事,拖不得。
内装这块,也是咱们的根基,不能让他就这么搅黄了!
兄弟们还指望着这碗饭吃呢!”
罗明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那张水泥检测报告,仔细地重新折好,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在整理一件关乎生死的证据。
他把它放回贴身的衣袋里,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然后,他抬起头,眼神里之前的疲惫和压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清明和锐利,像磨亮的刀锋。
“水泥的事,必须解决!
这是底线,没得商量!”
罗明的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内装这个茬,我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他张海峰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