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鄂伦春语急促地说着什么,边说边指向远处的山脊。
他说什么?冷志军问金玉珠。
少女的脸色变得煞白,骨坠在颈间微微晃动:独眼阎王...带着崽子...往我们营地去了...
众人闻言色变。金老爹强撑着站起来:快走!营地还有女人孩子!
冷志军却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鄂伦春青年腰间别着把猎刀,刀柄上缠着的蛇皮格外眼熟。而更奇怪的是,他脚上穿的鹿皮靴...分明是右靴底有个三角形的补丁。
那是金老爹的靴子。
等等。冷志军突然拦住众人,先说说,你是怎么从冰河里逃出来的?
鄂伦春青年愣住了,眼神闪烁。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乌力罕的箭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不是扎木合。鄂伦春青年一字一顿地说,熊爪吊坠上的冰溜子因为愤怒而咔嚓断裂,扎木合左撇子,补丁应该在左靴。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假扮的鄂伦春青年突然狞笑一声,猛地后撤步躲开箭矢,同时从怀里掏出个骨哨吹响。那声音诡异至极,像是夜枭的惨叫混合着垂死野兽的呜咽。
远处山脊上,一个巨大的黑影应声而起——是独眼阎王!那畜生人立时的轮廓遮住了半个太阳,独眼中的凶光即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
三十年的仇...假鄂伦春青年撕
金老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人颤抖的手指指向对方:巴图...你还活着...
冷志军的猎枪已经抵肩,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乌力罕撞偏了——鄂伦春青年显然想活捉这个叛徒。假扮的巴图趁机窜入树林,临走前又吹了声骨哨。
独眼阎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营地方向狂奔而去。它沉重的脚步震得山石滚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脸盆大的脚印。
分两路!冷志军当机立断,乌力罕带五个人追巴图,其他人跟我回营地!
金玉珠执意要跟着冷志军,少女的眼神坚定如铁:那是我的家。她说着把骨簪别紧,银耳环换成了更利落的骨坠。
担架上的刘振钢突然挣扎着坐起来:我也去!这货脸色还惨白着,却已经去摸猎枪,老子...老子跟那独眼畜生拼了...
金玉珠一巴掌把他按回担架:老实待着!但转身时,她悄悄往大胡子手里塞了样东西——是那根骨簪。
弄丢了就打死你。少女凶巴巴地说,但眼里的关切藏不住。
队伍分头行动前,冷志军最后看了眼那个冰缝。黑黝黝的洞口像只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他突然明白了——这场,从头到尾都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而真正的狩猎,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