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地瓜烧洒在火堆里,腾起半人高的蓝色火焰。金老爹笑得直拍大腿,差点把烟袋锅子扔进锅里。
夜深了,冷志军躺在帐篷里打磨新做的鹿哨。灰狼突然用鼻子顶他的胳膊,老狗独眼紧盯着帐篷外。掀开门帘一看,金玉珠正坐在篝火余烬旁,就着火光往箭杆上缠羽毛。她的侧脸在火光中像尊精致的雕像,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冷志军递过刚做好的鹿哨。少女接过去试了试音,银耳环随着她吹气的动作轻轻晃动。不错,她难得露出笑容,就是调门高了点,像被踩了尾巴的猞猁。
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此起彼伏地回荡在山谷间。金玉珠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迅速收起箭囊:明天要过鬼见愁崖,独眼阎王的地盘。少女的声音压得极低,乌力罕说...那老妖怪最近活动频繁。
冷志军正想问个究竟,刘振钢那厮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半瓶地瓜烧。玉珠妹子...大舌头已经捋不直了,我给你唱、唱个歌...说罢扯着破锣嗓子嚎起了《打靶归来》,调子跑得连灰狼都捂住了耳朵。
金玉珠翻了个白眼,起身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刘振钢还想追,被冷志军一把拽住:省省吧,再闹腾当心她给你一箭。大胡子委屈巴巴地蹲下来,酒气熏天地嘟囔:我、我就是稀罕她嘛...
夜风掠过树梢,带着初春特有的湿润气息。冷志军望着远处黑魆魆的山影,鬼见愁崖像柄利剑直插夜空。灰狼挨着他趴下,老狗缺耳朵上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明天,等待他们的将是这次狩猎最危险的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