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允炆一回到五台山驻地,稍加休息就投入到制造火器的计划中...
暮色漫过五台山的铁矿洞时,朱鸿允炆的指尖还沾着木炭灰。
他摊开最后一张火绳枪图纸,烛火在羊皮纸上投下摇晃的光影,枪管处蜿蜒的纹路像极了盘踞的毒蛇。
柳雨嫣递来温热的茶汤,望着图纸上那些交错的机关:“这铁簧与引火绳的契合,当真能一击即发?”
话音未落,矿洞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铁匠铺大掌柜老徐举着火把冲进来,络腮胡上还沾着铁屑,浑浊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大人!您这图纸...”
他颤抖着手指划过手雷的草图,“若是把生铁铸成浑圆弹体,填入双倍硝石,再加上引线...”
朱允炆目光一亮,老徐已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宣纸。
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个葫芦状物件,塞口处缠绕着浸油的麻绳:“俺们几个琢磨了半月,想做个能投掷的‘霹雳罐’,可总觉着差了火候。”
矿洞角落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学徒阿青捧着个锈迹斑斑的物件凑过来。
那是支用粗铁管和竹柄拼凑的长枪,枪管下方突兀地焊着半截铜制引信:“这是俺们试做的‘火铳’,可每次点火都...”
少年挠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好!好!”朱允炆突然大笑,将三张图纸并排铺开,“单看你们的法子,确有疏漏。但若将老徐的铸铁之法、阿青的击发机关,再加上咱的引火装置...”
他抓起木炭,在图纸空白处飞速勾勒,“如此改良,定能成!”
洞外忽起山风,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大侠逸尘握紧腰间长刀:“大人连日赶路又劳神,且先回庄歇息。
俺带兄弟们连夜开工,天亮前必出雏形。”
朱允炆正要推辞,忽听洞外传来清脆的剑鸣声...
朱杰与朱明远手持刀剑闯进来,少年人周身蒸腾着热气,显然刚比试过招。“父亲!”
朱杰满脸通红,“若能造出比刀剑厉害百倍的火器,我定要...”
“住口!”朱允炆的手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图纸簌簌作响,“火器非为杀戮,而是守护!你看这矿洞外的流民、山中的村落,哪一处不需要庇佑?”
他放缓语气,指着洞壁上悬挂的简陋盾牌,“记住,利刃向内,是为凶;锋芒对外,方为义。”
夜深了,朱允炆倚着窗边,望着矿洞方向跳动的火光。
柳雨嫣轻轻披上披风,却见他忽然执笔,在图纸角落添了行小字:“若以中空竹管包裹引火绳,或可防潮...”
远处传来锻打的声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在寂静的山谷里,宛如一曲铁血战歌的前奏。
能成功吗?未知数。
朱允炆不知为啥想起了七次下西洋的郑和,他若能帮助咱们把西洋沿途的“好东西”勘探一把,或者比自己闭门造车会事半功倍。
他想起了郑和上次来五台山留下的联络信号...
暮春的五台山,云雾缭绕,苍翠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朱允炆一袭藏青色锦袍,腰间白玉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坚定。
带着柳雨嫣等一众随从,穿过蜿蜒的山道,回到了这片暂时的栖身之地。
柳雨嫣则身着藕荷色襦裙,外披薄如蝉翼的轻纱,发间一支翡翠簪子更衬得她温婉动人,步伐轻盈地跟在朱允炆身后。
一行人直奔铁矿山,远远便望见炼铁炉火光冲天,火星四溅,映得整个山谷红彤彤一片。
工坊内,叮当的打铁声此起彼伏,能工巧匠们赤着膀子,肌肉虬结,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肌肤不断滑落,却依旧全神贯注地锻造着铁具。
朱允炆快步上前,对着一位两鬓斑白、满脸络腮胡的老工匠一拱手:“师傅,如今局势动荡,咱等需研制火器御敌,还望您能助咱一臂之力。”
老工匠用粗大的手掌抹了把脸,爽朗笑道:“大人既有此心,俺等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这火器,该从何下手?”
朱允炆蹲下身子,随手抓起一把黄土,在掌心揉捏起来:“就从这轰天雷开始,以粘土制模,再浇灌铁水。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