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绝望的哭腔和一丝被冤枉的愤懑:“皇上!奴才不敢说!奴才…奴才在那密室之中,虽仓促一瞥,却似乎…似乎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绝不该出现在宫外之物!奴才当时吓傻了,只恐说出来无人相信,反遭灭口之祸!奴才只想先保住性命,回宫后再…再想法禀报皇上啊!”
“哦?”康熙的眉头猛地一拧,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你看到了何物?!”
云澈仿佛被吓住,瑟缩了一下,才颤抖着、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奴…奴才好像…看到了一角…明黄色的…织物…像是…像是宫中的…样式…”
明黄色!宫中样式!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南书房之中!康熙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明黄色是帝王专属之色!宫中之物流出宫外,出现在那等隐秘作坊,其意味不言而喻!
“你看清楚了?!”康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怒!
“光线昏暗…奴才…奴才不敢确定…”云澈连忙低头,语气惶恐,“许是…许是奴才眼花看错…但…但那纹样…确实眼熟…”她故意说得含糊其辞,既点出要害,又留有余地,反而更显可信。
康熙猛地转身,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这个信息冲击得不轻。他原本笃定的审问节奏被打乱了。宫中有内鬼,且地位不低,这个可能性显然比云嫔个人行为不端更让他忌惮和愤怒!
云澈伏在地上,心脏狂跳,知道第一关险险渡过。她成功地将康熙的怒火和疑心,从自己身上,引向了宫中某个隐藏的“大人物”!
然而,康熙毕竟是康熙,疑心极重。他很快压下情绪,重新转过身,目光更加深邃难测:“即便你所言非虚,你近日所为,也多有可疑之处!慈宁宫侍疾,你屡屡窥探佛堂库房;漱芳斋异动,你恰巧在场;如今又误入宫外秘窟…这一桩桩一件件,未免太过巧合!云嫔,你当真无话对朕说吗?!”
他再次施压,试图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云澈知道,必须再抛出一个足够分量的诱饵,才能暂时保住自己。她仿佛被逼到绝境,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挣扎和恐惧,声音嘶哑:“皇上…奴才…奴才确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此事关乎宫闱安宁,奴才…奴才一直不敢妄言…”
“讲!”康熙厉声道。
“奴才…奴才在侍疾慈宁宫时,曾无意中…闻得太医院刘太医与一位姓贺的老嬷嬷低语…提及…提及‘地火’、‘癸水’等词…神色鬼祟…奴才当时不解其意,未曾深思…如今想来,结合那密室中所见…奴才…奴才心中实在害怕…”她将慈宁宫的异常 subtly 抛出,指向刘太医和贺嬷嬷,再次将祸水引向宫内,并与驼铃巷的“癸水”联系起来!
刘太医!贺嬷嬷!慈宁宫!康熙的瞳孔再次收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云澈提供的碎片,与他手中可能掌握的其他线索,似乎正在隐隐吻合,指向一个更可怕的方向!
他死死盯着云澈,仿佛要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时刻,南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却轻微的脚步声,顾问行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皇上!慈宁宫急报!”
康熙眉头一拧:“何事?!”
顾问行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突然晕厥!太医说是…似是中了暑邪之症!”
太皇太后晕厥?!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这个时候?!
云澈的心中猛地一沉!这绝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在此时制造事端,打断康熙的审问!是谁?!是保护她?还是…灭口的前兆?!
康熙的脸色瞬间大变,显然孝庄在他心中分量极重。他狠狠瞪了云澈一眼,厉声道:“你先滚回永和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句,朕诛你佟佳氏满门!”
“嗻!奴才遵旨!”云澈如蒙大赦,连忙叩首,冷汗已湿透重衣。
康熙不再看她,急匆匆大步向外走去,显然心系慈宁宫。
云澈在太监的“护送”下,踉跄地退出南书房,走出乾清宫。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她几乎虚脱。
她知道,她暂时活下来了。她利用康熙的多疑和宫闱秘辛,险险过关。但危机远未解除。康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