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能安抚各方,彰显陛下恩威。”
“传统?”
若离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形的弧度,那并非笑意,而是某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本帝,即是规矩。”
她目光扫过那卷百花名册,并未接过,只是淡淡道:“不过,若尔等执意要献,便将人选名录呈上。
合不合眼缘,本帝自有决断。”
三位长老如蒙大赦,连忙将那名录卷宗恭敬地置于若离座前的寒玉案上,随即躬身告退,步伐比来时快了许多,仿佛生怕若离反悔。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飞出了花界,在修真界高层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云梦泽,澹台明澈几乎是第一时间收到了讯息。
他正在推演一方古阵图,闻言手中玉扇“啪”
地一合,眼中精光大盛,那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兴致与野心。
“选侍君?有趣,当真有趣!”
他低声轻笑,“如此盛宴,岂能少了云梦泽?”
他并未立刻动身前往花界,而是迅传令下去,调动资源,搜寻古籍,势要准备一份能让花帝“合眼缘”
的、独一无二的献礼。
对他而言,这并非单纯的情爱,更像是一场惊世的豪赌与博弈,若能成为花帝身边之人,所能获得的权柄与资源,将远想象。
他跃跃欲试,志在必得。
东荒,青帝宫。
苏云卿听闻此事,手中把玩的、凝聚了东荒乙木精华的灵珠微微一滞。
“遴选侍君……”
他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以他的身份,若去参与遴选,无异于自降身份。
然而,脑海中浮现出那抹清冷绝尘的身影,那份源自灵魂的吸引与征服欲,让他难以平静。
他并非如澹台明澈那般纯粹为了利益,更多的是掺杂了倾慕与一种“唯有如此尊贵女子方配得上我”
的念头。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备礼,以贺花帝归来之名,本君要亲往花界一行。”
他决定先以青帝之子的身份正式拜访,再见机行事。
清虚宗,玉清珩静立崖畔,山风拂过他月白的道袍,衣袂如流云轻漾。
他方才出关,分神初期的修为已臻稳固,周身气韵澄澈如皎月,眉目间仍是惯常的温润从容。
可当花界遴选侍君的消息随风传来时,他执剑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身为清虚宗徒,他自幼修道,心向苍生,道心如同一盏明灯,映照着山河万物。
而此刻,那盏灯影深处,却悄然浮现一道冰蓝色的身影——遥远、清冷,却在他心底映出粼粼波光。
那样的尊贵与遥远,本应是他静心修道时偶尔拂过心湖的一片雪,不该停留,更不该生根。
可情愫如春涧潜流,不知何时已渗入道心的缝隙。
他轻阖双目,识海中浮现的仍是苍生黎庶——是他立誓守护的山河炊烟、人间灯火;而那道冰蓝身影,却如同天边明月,虽遥不可及,却亦照亮了他的半亩心田。
两者皆是他心之所向,竟难分孰轻孰重。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眸光清定如初,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极浅的怅然,又渐化作释然。
若修道是为护佑众生,而众生之中,亦有她身影所在;若心动亦是天道自然,又何须强行割舍?
他并未背弃道心,只是愿以更广阔的胸怀,容纳这一份清寂的慕恋。
剑光亮起,如白虹贯空,温和却坚定地朝向花界的方向。
他此行不为忤逆本心,不为屈从私欲,只为在茫茫天道之中,坦然面对那一缕照进他道心的月光。
若能以侍君之名,远远守护于她身侧,或许亦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泽被苍生”
。
天衍剑宗,孤峰绝顶。
无夜收到传讯时,正在练剑。
剑气纵横,割裂云海。
他动作未有丝毫停滞,直至一套剑诀演练完毕,才收剑而立,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遴选侍君?于他而言,本是绝无可能之事。
但……那是若离。
他脑海中浮现出万法盛会上,她弹指平息灵气乱流的绝世风采;浮现出她端坐高台,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