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暗示自己有能力插手,姿态摆得极低,自称“弈子”
,但其下隐藏的野心与算计,昭然若揭。
他在展示自己的价值,也在试探若离的态度。
若离随手将玉符化为冰屑。
澹台明澈的警告,与她之前的感知相互印证。
冥河异动,上古封印……看来,确实有些东西不安分了。
至于云梦泽是想做清扫尘埃的手,还是想成为局中的弈子,于她而言,并无区别。
若碍事,一并抹去便是。
就在各方因若离回归而暗流涌动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插曲,打破了冰都外围惯常的肃穆。
“若离姐姐——!
你回来啦——!”
清脆如银铃、带着毫不掩饰的欢欣与急切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只见天际一道粉色的流光,如同挣脱了缰绳的小马驹,完全无视了冰凰卫试图阻拦的阵型,以一种近乎横冲直撞却又灵巧非凡的姿态,径直朝着冰都核心区域冲来。
正是灵界小公主,白念溪。
她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樱草色留仙裙,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星钻,跑动间流光溢彩,粉色的双髻有些松散,几缕丝调皮地贴在微红的脸颊边,鎏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和委屈。
“姐姐姐姐!
我感觉到你回来了!
我求了父皇好久他才放我出来的!
你这次去了好久呀!
我都学会酿‘星辰醉’啦,下次带来给你喝!”
她一边喊着,一边试图突破最后一道由四位侍卫气机自然形成的无形壁垒,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像只试图钻过栅栏的小动物。
若离抬眸,目光落在那个努力想要靠近的、生机勃勃的小身影上。
五六载光阴,于灵界公主而言,似乎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心性依旧如初生赤子,纯粹得一眼可见底。
那份毫不作伪的依赖与亲近,在这充斥着算计与敬畏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清晰。
看着白念溪那努力想要靠近却又被无形壁垒挡住,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若离冰封的心湖,第一次因回归后外界的打扰,泛起了一丝极微弱的、并非负面的涟漪。
她并未撤去壁垒,却也没有如同对待其他人那般直接无视或驱逐。
她只是看着,如同看着一幅会动的、略显吵闹的画卷。
最终,白念溪未能突破壁垒,累得气喘吁吁,却也不离开,就地盘坐在虚空之中,从储物手镯里掏出各种灵果、点心,开始自言自语般地对若离说起她这几年的“冒险”
和“成就”
,声音清脆,喋喋不休。
若离收回目光,指尖琴音再起。
冰都之内,岁月仿佛凝滞,唯有若离指尖流淌的琴音,标记着大道的脉动。
这一日,以掌管花界礼制、资历最老的“木樨长老”
为,三位须皆白、气息渊深的长老,联袂求见。
他们神色恭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手中捧着一卷以万年沉香木为轴、织就流光溢彩的百花云锦卷宗。
“陛下,”
木樨长老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陛下统御花界,威震六合,然帝心孤寂,常伴清冷。
为花界万世计,为陛下圣心有所依归,老臣等冒死进言,恳请陛下遴选‘帝君’或‘侍君’,以伴圣驾,绵延帝嗣,稳固花界根基。”
话音落下,整个冰殿仿佛又寒冷了几分。
另外两位长老头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若离抚琴的手指未停,琴音依旧清冷平缓,仿佛未曾听闻。
过了许久,直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散尽,她才缓缓抬眸,冰蓝色的目光落在长老们手中的卷宗上,那目光并无怒意,只有一种穿透人心的淡漠。
“帝嗣?根基?”
她声音平淡,却让三位长老身形微颤,“本帝在,花界便在。
何需依凭他人,绵延子嗣来稳固?”
木樨长老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神通盖世,自然无需依凭。
然……此亦是花界传统,历代花帝皆有帝君或侍君相伴,以调和阴阳,滋养花界本源之气。
且……六界之中,倾慕陛下风姿者甚众,若能择其优者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