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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汪显生:“汪显生同志,身为市行直属营业部主任,对市行直属营业部发生的案件管理负有领导责任、对市行直属营业部虚增存款规模等问题负有直接责任......,现降为行内22级职员…...留党察看一年处分。”
汪显生就站在钱希侧后半步。与钱希近乎崩溃的惨烈不同,他如同一尊瞬间被抽走了魂魄的石雕。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愤怒,甚至连绝望都看不到一丝,只剩一片彻底的空白。他的视线空洞地穿过了人群和厚厚的镀膜玻璃幕墙,仿佛已经去到了一个众人无法理解的、万念俱灰的遥远地方。唯有鬓角一夜之间新添的、在惨白顶灯下折射出银亮反光的几缕刺眼白发,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无形坍塌的巨大重量,此时在内心处,他闯的祸他的大哥汪显华再也摆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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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消失了。绝对的沉默,凝固如冰。角落里那盆高大的发财树,不知何时叶子又落了一大片,萎靡枯黄的叶片无声跌落在大理石光洁冰冷的地面上,如同散落的纸钱,无人收拾。
散会后涌出的人潮带着一种默契的逃难般的仓促与无声。钱希几乎是挤撞开人群冲出去,步伐踉跄,险些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滑倒,像个误入陌生禁地的囚徒。汪显生则落在最后,移动得极慢极缓,每一步都像在拖动无形的镣铐,背影迟缓而僵硬,最终消失在廊道尽头那片越发浓郁的阴影里。
对于王兵来讲十万块钱的失而复得着实令王兵激动莫名,市局经侦支队的追赃专案工作转入深水区后,分行大楼仿佛被抽掉了某种无形的筋络,虽然依旧运转着日常流程——叫号机规律的电子音、键盘哒哒的敲击、柜员的标准化问候——但空气里总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后的虚浮感,像大病初愈的病人强撑着站立。
王兵被分行临时抽调协助受害者登记核查,他工位旁临时堆起了一摞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每一页表格都沉重无比。受害者姓名后面紧跟着的金额数字,不是冰冷的符号,是有人毕生积蓄的蒸发,是孩子学区房的幻灭,是老人化疗费的折翼。那些手写的申诉材料,字迹或潦草或娟秀,却无一例外地浸泡在绝望和哀求的苦水里——“那是我给儿子存的婚房首付”,“老伴等着这钱做心脏搭桥啊”,“求求你们了,那可是我起早贪黑卖包子一分一厘攒的棺材本”……字字泣血,但每一个字句都是充满了曾经的贪婪与侥幸。
每登记一份,王兵都感觉自己手下的笔沉重一分。前世在银管委处理举报事项的职业习惯让他习惯性地去评估材料的可信度、逻辑链条是否合理,但此刻,这份冰冷被更深切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侥幸感所取代。十万块!那个数字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像一块滚烫的烙印。就在几天前,这十万对他而言也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是他给赵丰下的饵,是张大爷豁出去的脸面和情面押上的赌注!现在,它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狂喜不再是刚接到张大爷递来那个装有十万元的旧布包时那种火山喷发般的剧烈冲撞,反而在日复一日的沉重档案对比下,沉淀为一种深入骨髓的、饱含后怕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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