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之滨的造船工坊里,铁桦木的清香与鱼油的腥气缠绕在一起。赤牙蹲在刚拼接好的船身旁,用竹刷将墨绿色的膏状物均匀涂在木缝里——这是狼骨和沼生一起调配的“防腐膏”,用瘴泽鱼油混合驱瘴草药灰制成,能抵御海水侵蚀。“之前的铁桦木在淡水里能扛十年,涂了这个,在海水中至少能用二十年。”赤牙用指甲抠了抠膏层,坚硬如石,“再包上三层钢制薄板,就算撞上海礁也不怕。”
狼骨正带着工匠安装船锚,钢制锚爪被打磨得锋利如刀,铁桦木锚柄上缠着三股钢链,链环由整块钢坯锻打而成,用力拉扯也纹丝不动。“这锚重三百斤,抛下去能扎进海底礁石缝里。”狼骨拍了拍锚链,钢链发出沉闷的“哐当”声,“雪狼,你带人把锚链固定在船尾的铁桦木桩上,桩子要埋进船身三尺深。”
雪狼应声上前,他的胳膊比之前更粗壮,手掌布满厚茧——这是连日锻造钢件磨出来的。他指挥族人用钢制绞盘将锚链拉上船,铁桦木桩被钢钉牢牢固定,与船身龙骨完美衔接。“狼骨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雪狼指着锚链与木桩的接合处,眼里满是认真。狼骨点头赞许:“比我第一次做得还好,这船下水后,你就当副舵手。”雪狼的眼睛瞬间亮了,干活的速度又快了一倍。
造船工坊的喧闹声传到海岸时,岩芽正和青禾、沼生筛选草药。陶碗里的红珠果粉末与海芙蓉混合,变成浅粉色的药膏,小木举着琉璃片仔细观察:“这药膏涂在船帆上,既能防海风腐蚀,又能驱赶海鸟——海鸟的粪便会让船帆腐烂。”他指着琉璃片里的草药纹路,“红珠果的油脂能让药膏附着在丝绸上,雨水都冲不掉。”
桑娘带着织女们赶来,她们抬着刚织好的巨型防水绸,绸面宽三丈、长五丈,上面用银线织着联盟符号和海浪图案。“这绸子用了三股丝线,浸过鱼骨胶和红珠果油,比之前的防水绸结实三倍。”桑娘让族人将绸子铺在船桅上,阳光透过绸面,银线织就的图案泛着微光,“挂在船上,就算遇到暴雨,也能保持船帆干燥。”
海船命名为“联盟号”,船体长达十丈,铁桦木龙骨如巨龙卧波,钢制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三层防水绸船帆展开如白云蔽日。下水仪式当天,各部落族人都赶来围观,瘴泽部落的人捧着红珠果洒在船身,河曲部落的渔人敲响渔鼓,追风部落的骑兵在海岸边列队,钢甲与马掌反射的光芒连成一片。
“起锚!”河伯站在舵位上,手里握着钢制舵盘,舵盘上刻着方位符号——这是小木根据太阳位置设计的,能精准辨别方向。雪狼转动绞盘,三百斤的船锚缓缓升起,溅起的海水落在钢制护甲上,顺着纹路滑落,没有留下一丝水痕。“联盟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驶入沧海,铁桦木船底切开水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刚驶出三里,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海风卷着乌云呼啸而至,海浪从三尺高迅速涨至丈许,拍在船身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河曲部落的渔人脸色一变:“是‘怒海潮’!以前我们的独木舟遇到这种浪,早就翻了!”
月驰立刻下令:“降下两层船帆,只留最底层!雪狼,检查锚链固定情况!”雪狼冲到船尾,看到锚链与木桩的接合处被海浪冲击得微微晃动,立刻用钢制楔子加固。赤牙则带着工匠检查船身,铁桦木龙骨稳如泰山,钢制护甲虽然被海浪拍得作响,却没有一丝变形。“船身没问题!”赤牙大喊,“这铁桦木果然顶用!”
就在这时,一道巨浪猛地拍在船帆上,最上层的防水绸被撕开一道裂口,雨水瞬间灌进船舱。桑娘立刻带着织女们冲过去,她们用预先准备好的红珠果药膏和丝绸补丁,迅速将裂口补好,药膏遇水后更快凝固,转眼间就将裂口封死。“这药膏比鱼骨胶还管用!”桑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着说。
“联盟号”在怒海潮中颠簸了两个时辰,终于驶出风暴区。当阳光重新洒在海面上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船身完好无损,船舱里没有进水,连最胆小的渔童都敢扶着船舷看海了。河伯指着远处的海岛,兴奋地大喊:“那就是海疆部落的聚居地!”
海疆部落的族人早已发现了“联盟号”,他们驾着数十艘贝壳装饰的独木舟,手持磨锋利的贝壳刀,将“联盟号”团团围住。部落首领海鲨站在最前面的独木舟上,他的身上挂着珍珠串成的项链,手里的贝壳刀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