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了正惊疑不定看着他的小丫鬟的手腕。
那手腕纤细得惊人,隔着薄薄的粗布衣袖,江木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脆弱骨骼的轮廓。
他甚至不敢用力,怕稍一用力就会将其捏碎,宛如他此刻脆弱不堪的神经。
但手上的力道却又不由自主地箍紧,仿佛溺水者抓住唯一的稻草。
“青儿…!”这一次,声音拔高了些许,却更加嘶哑难听。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砂砾磨破的喉咙里挤出血丝。“……是你吗?”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无尽的恳求和卑微的求证,“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充斥着混乱的血丝,死死地盯着青儿的脸。
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穿透,又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你…你不是已经…已经……”
接下来的那个字眼,那个象征着永恒的分离、冰冷的绝望、无数个日夜噬心蚀骨般痛楚的“死”字,像一块巨大的、沉甸甸的石头。
死死地堵在他的嗓子眼,任凭他如何努力,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哽咽声,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那个“死”字,一旦出口,恍若就会将眼前这虚幻的、珍贵的泡影彻底击碎。
被唤作“青儿”的少女,此刻完全是懵的。手腕上传来陌生男子滚烫而带着厚茧的粗糙触感,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她甚至没来得及将那句“抓贼”的后半截喊完,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懵了。
眼前这个穿着侍卫服饰、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刚才还一副看热闹的悠闲模样,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可怕?
他的眼神像疯子,脸色惨白,嘴唇哆嗦,额角青筋暴跳,死死盯着她的样子,活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他嘴里喊出的那个名字……青儿?是叫她吗?可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你…你是谁?放开我!你认错人了!快放开!”她惊恐地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想抽回自己的手,单薄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抗拒而剧烈颤抖。
就在这时,江木像是再也无法承受那巨大的、几乎将他击溃?的情绪洪峰的冲击。
也似乎是为了确认眼前人的真实,又或者仅仅是出于失而复得的本能冲动。
他猛地张开双臂,以一个不容抗拒的强硬姿态。
将那还在奋力挣扎的、小小的、温软的身体,狠狠地、死死地、不容分说地搂进了自己宽阔而坚硬的怀抱里。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急切和绝望的占有欲。
“啊——!”青儿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至极的尖叫。
她的脸猝不及防的撞在对方坚实冰冷的皮甲护胸上,鼻尖瞬间涌上一股浓烈的尘土、皮革和陌生男性汗水的混合气味,熏得她一阵眩晕。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被两条铁钳般的手臂死死地箍住腰背。
那力量大得惊人,勒得她胸腔剧痛,几乎无法呼吸。
纤细的骨头在抗议,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光天化日之下,在将军府的门庭前,被一个陌生的、疯癫般的男人如此粗鲁地当众抱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羞愤欲死,脸上滚烫得似火烧,强烈的屈辱感让她恨不得立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或者脚下的大地裂开一道缝隙让她钻进去。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捶打着江木的后背、推搡着他的胸膛,细瘦的腿徒劳地踢蹬着他的小腿,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她的挣扎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微弱而可笑,所有的踢打都像是落在铜墙铁壁上。
除了让她感到更深的绝望和无助,毫无作用。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混合着愤怒和恐惧。
“江木头!你个二货!混账东西!还不快放手!你想把人勒死不成?!”楚言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混乱的门庭。
他看得真切,青儿的脸色已经开始由红转白,挣扎的力道明显减弱,小巧的鼻翼急促地翕张,显然是透不过气来了。
楚言又急又怒,一步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