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地,裸露着褐色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泥土和草木灰烬的味道。
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浪从地面蒸腾而起。楚言和江木控着马速,既要保证速度,又要兼顾锦书、浮春的承受力以及马匹的耐力。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们的内衫,紧贴在甲胄之下,又被风吹干,留下盐渍。
锦书和浮春紧抿着嘴唇,脸颊被晒得通红,紧握缰绳的手指关节发白。
入夜,他们不敢投宿大城镇,只在荒僻路边寻了间废弃的驿亭稍作休整。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几张疲惫却警惕的脸。楚言和江木轮流守夜,听着荒野的风声与远处隐约的狼嚎,不敢有丝毫懈怠。
锦书和浮春互相依偎着,低声交谈着王妃的喜好和可能的行程,言语间充满了对女主人的思念与担忧。
星光下,楚言擦拭着佩刀的刀刃,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保持清醒,目光始终望向北方沉沉的暗夜。
第二日,地形开始变得起伏。道路蜿蜒进入丘陵地带,路面不再平坦,碎石增多。马匹的呼吸变得粗重,汗沫在口角积聚。
为了赶路,他们不得不绕开一些过于陡峭的山路,选择更远但相对平缓的路径。
阳光依旧毒辣,空气干燥得令人喉咙发痛。途中经过一处清浅溪流,人马得以短暂饮水休整。
清冽的溪水是难得的甘霖。江木眼疾手快地用皮囊灌满清水递给锦书和浮春。
楚言则蹲在水边,仔细检查马蹄铁的状况,并用溪水泼洗马匹滚烫的腿部和口鼻,防止热毒。
短暂的清凉后,四人继续上路。马蹄踏过溪石,溅起冰冷的水花。
第三日,地貌更为荒凉。视野所及,多是裸露的岩石和稀疏的灌木。
风变得强劲起来,裹挟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官道被风沙侵蚀,时断时续。
他们只能依靠模糊的车辙印记和楚言对北境地形的熟悉来判断方向。
路途的艰辛成倍增长。锦书和浮春的体力消耗巨大,强撑着不拖累行程,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倔强。
楚言和江木的嘴唇同样干裂渗血,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与大军相关的痕迹:例如路边遗落的破损马蹄铁印痕。
被踩踏倒伏成片的枯草、风中若有若无飘来的、混杂着汗味皮革味和马粪味的特殊气息。
这些都证明他们正沿着正确的路线,一步步缩短与大部队的距离。
夕阳西沉,将天际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时,他们登上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土坡。
楚言勒住马缰,极目远眺。江木和锦书、浮春二人也屏息凝望。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初见者心神震撼!
在那片广袤而苍凉的暮色荒原上,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营盘正在缓缓成型。
仿佛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又似一头匍匐在旷野之中的狰狞巨兽。
最先冲击感官的是声音。并非震天的喧嚣,而是一种低沉、厚重、仿佛大地本身在呼吸律动的轰鸣。
那是成千上万匹战马喷鼻、刨地的声音;是沉重的铠甲、兵器相互碰撞摩擦的金属刮擦声。
亦是无数双皮靴、马蹄踏击地面汇聚成的闷雷滚动;更是车轮碾过土地的吱呀呻吟。
是粗犷的号令声、巡哨的呼应声、铁匠修理器械的叮当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声浪,扑面而来。
紧跟着?是无边无际的营帐。它们如同雨后滋生的蘑菇,又似层层叠叠的灰色海浪,覆盖了肉眼所能及的大片土地。
巨大的帅帐位于核心高处,深色的帐顶在暮色中宛如磐石。
周围是各级将官的营帐,再外围则是士兵们密密麻麻的简易帐篷,排列虽显粗犷,却隐含章法,留出了必要的通道和防火带。
无数的旌旗,在带着寒意的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上咆哮的苍狼图腾,在黄昏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肃杀。
营盘外围,鹿砦拒马已经竖起,粗大的尖锐木桩指向外方。游骑哨探如同幽灵般在营盘边缘的暮色中穿梭,警惕地扫视着远方。
更远处,负责警戒的部队排成严整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