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了一笔200万的市级专项补助,上午已经到账了,存在财政局的专项账户里。就算审计局拖几天,我们也能用这笔钱先保障施工,不让老百姓等急了。”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我让办公室整理的工程资料汇编,从立项申请到村民代表投票,再到公开招标的记录,所有流程都有备案,连每次工地巡查的照片都在里面。真要闹到市里,我们也有理有据,不怕他抹黑。”
赵天成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签字和盖章,心里松了口气,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县委办秘书小孙打来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局长,陈书记让你明天上午九点去他办公室,汇报财政改革的最新进度,准时到,别迟到。”
挂了电话,赵天成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卫国这是要亲自找我谈话,估计是想逼我主动辞职,免得他再费心思调整人事。”
“别慌。”李泽岚给他添了杯热茶,指尖碰了碰杯壁,“明天去汇报,只谈工作,不接他的话茬。他要是提人事调整,你就说‘服从组织安排,但想把手头的财政改革和饮水工程资金保障做完’,把姿态做足,让他挑不出毛病。他现在没证据,不敢把你怎么样。”
第二天上午九点,赵天成准时出现在陈卫国的办公室。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陈卫国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小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笔记本,像是要记录什么,却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瞟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坐吧。”陈卫国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压迫感,“财政改革的试点村台账,核对得怎么样了?还有多少没完成?”
“已经核对完18个村,剩下的5个村下周就能结束。”赵天成拿出准备好的进度表,双手递过去,“每个村的收支明细都整理好了,标注了需要整改的问题,后续会联合乡镇财政所一起推进,争取四月初在全县推广。”
陈卫国接过进度表,扫了一眼就扔在茶几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进度还行。不过你也知道,县里最近在调整人事,政协经济委那边缺个懂财政的人牵头,你去了之后,得尽快把工作抓起来,别让那边的工作断了档。财政局的事,你也该提前跟黄涛交接,别等文件下来了手忙脚乱。”
“我明白组织的安排。”赵天成点头,语气却没松口,“但财政改革和饮水工程是当前的重点工作,尤其是饮水工程,关系到五万多村民的喝水问题,我想等这两项工作告一段落再交接,这样能保证工作不脱节,也不辜负县里的信任。”
“脱节?”陈卫国冷笑一声,身体突然前倾,眼神里带着寒意,“赵天成,你是觉得离了你,财政局就转不了了?还是觉得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安排,不算数?”
赵天成的后背瞬间绷紧,却还是保持镇定:“陈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作为财政局长,得对工作负责,对老百姓负责。这两项工作关系到全县的民生,我不能半途而废。”
“负责?”陈卫国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几滴,落在进度表上,晕开一片墨迹,“你要是真负责,年前我让你临时调拨一笔资金补充县委接待经费,你为什么顶着不办?你要是真负责,就该知道县委的工作重点是什么,而不是抱着你的‘原则’不放!”
赵天成终于明白,陈卫国找他来,根本不是听汇报,是翻旧账、施压。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坚定:“陈书记,年前那笔资金不符合预算流程,要是违规拨付,不仅我要担责任,财政局的班子也要担责任。财政资金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我得守住底线,不能因为个人情面突破原则。”
“底线?”陈卫国的声音陡然提高,指着门口,“在你眼里,我的话还不如你的‘底线’重要?赵天成,我劝你识相点,主动写辞职报告,去政协那边安安稳稳过日子。不然等我动手,到时候你可就没这么体面了!”
赵天成的脸色涨得通红,却没起身,只是攥紧了手里的笔记本:“陈书记,我没做错事,不会辞职。只要组织没下文件,我就会继续做好财政局长的工作,守住底线,对阳山的老百姓负责。”
“好,好一个‘负责’!”陈卫国气得脸色铁青,挥手道,“你给我出去!我倒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