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细长的火舌。
冲在最前面的联军骑兵,就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人与马的身体上,瞬间绽放出无数朵细密的血花。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前蹄一软,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甩飞出去。紧随其后的骑兵来不及勒马,狠狠撞了上去,一时间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
桥瑁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有箭矢,没有投枪,他的骑兵为什么会成片地倒下?那是什么声音?那是什么火光?
“稳住!稳住阵型!继续冲锋!”他声嘶力竭地大吼,试图挽回颓势。
可他的声音,被那连绵不绝的“嗒嗒嗒”声彻底淹没。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每一次响起,他前方的士卒,就会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地倒下一排。无论是身穿重甲的步兵,还是手举大盾的盾兵,在那看不见的攻击面前,都脆弱得如同纸糊。
一名联军士兵惊恐地看着自己坚固的铁盾上,突然多出了几个光滑的圆孔,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同样的圆孔也出现在了他的胸甲上,鲜血正从里面喷涌而出。
“妖……妖术……”他吐出两个字,便一头栽倒在地,眼中还残留着无尽的困惑与恐惧。
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屠杀。
隘口前,那百十名西凉兵甚至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省着点用,头儿说了,打完这一波,后面还有好几波呢。”一个年轻的士兵一边更换着弹匣,一边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知道了,啰嗦。”同伴撇撇嘴,“就是有点无聊,连个能冲到跟前的都没有,我这新发的刺刀都没机会开刃。”
他们的对话,淹没在枪声里,传不到对面。
而在对面,桥瑁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了。五千精兵,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就在那片三百步到一百步的死亡地带,倒下了近半。剩下的人,已经彻底崩溃,他们丢下武器,哭喊着,转身就跑。
“魔鬼!他们是魔鬼!”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所谓的军阵,瞬间土崩瓦解。
桥瑁呆坐在马上,浑身冰凉。他看着那座小小的营寨,仿佛在看一张缓缓张开的巨兽之口。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残兵败将。
这是一个诱饵,一个为他们这群贪婪的蠢货,精心准备的,血淋淋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