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鞍山、本溪蕴藏着丰富的铁矿,但那是伴生矿,处理需要更复杂的技术。而目前控制的区域内,缺乏高品质的单一铁矿。
“锰矿的问题,朕来想办法。”溥仪直起身,目光扫过那几个有些忐忑的德国技师,“你们继续试验,调整炉渣碱度,摸索不同配料比例下的脱硫脱磷效果。记录下每一次失败的数据,失败是成功之母,每一次失败都是在告诉我们,哪条路走不通。”
他顿了顿,看向赵铁柱:“‘铁牛乙型’的底盘悬挂系统,先用现有的钢材制造,但要加强结构,宁可重量增加,也要确保基本可靠性。同时,朕给你一个新任务——”
溥仪走到实验室的黑板前,拿起粉笔,快速地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那是一个带有履带行走装置,前面装着巨大钢铁铲斗的机械轮廓。
“这是……?”赵铁柱和德国技师们都围了过来,面露疑惑。
“朕称之为‘矿山巨铲’。”溥仪敲了敲黑板,“不要它跑多快,只要它力量足够大,结构足够结实!用它来替代人力,剥离矿场上层覆土,挖掘矿石!我们要用机器,向大地要资源,提高开采效率!它的发动机,可以用改进后的‘铁牛’蒸汽机,传动系统要简化,强化!尽快拿出设计图纸和模型!”
这是无奈之举,也是突破之道。既然优质矿石难得,那就用机械的力量,去大规模开采那些品位较低但储量丰富的矿藏!先解决有无问题,再解决优劣问题!
就在溥仪在兵工厂为资源殚精竭虑时,关外,由吴佩孚和聂汝魁联合签发的“净街令”已悄然下达。数支精锐的“神武军”小分队,配合着内务稽查司的便衣探员,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扑向了南满铁路沿线几个重要的日本侨民聚居点和浪人据点。
黑夜笼罩着辽阳城外的一个日本侨团经营的“垦殖会社”,这里名义上是农业公司,实则围墙高耸,岗哨密布,是日本关东军外围情报站和浪人集结窝点。
行动队队长打了个手势,身后数十名黑影无声散开,占据了制高点和出入口。他们手中,是加装了简易消音器(利用多层纱布和金属碗状结构制成,效果有限但能降低声响)的“启明一式”步枪,以及几具填装了新式硝铵炸药“雷公炮”的爆破筒。
“行动!”
没有警告,没有劝降。爆破筒被猛地塞入围墙根基,“轰”的一声闷响,砖石飞溅,露出一个大洞。黑影如潮水般涌入,安装了刺刀的步枪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院内顿时大乱,惊呼声、日语咒骂声、仓促的枪声响成一片。但袭击者显然更有准备,火力精准而凶猛,特别是那几具单兵使用的“震天雷筒”,吊射的炮弹在院落和房舍内爆炸,破片和冲击波让抵抗迅速瓦解。
战斗短暂而残酷。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枪声渐渐停息。行动队员开始逐屋清扫,对任何试图抵抗或逃跑的目标格杀勿论。血腥味在夜风中弥漫开来。
队长踏过狼藉的院落,走进那间最大的和式房屋。屋内,一个穿着和服、看似头目的中年男人,腹部中弹,倒在血泊中,手中还紧握着一把武士刀。他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走进来的队长,用生硬的汉语嘶吼道:“你们……野蛮……帝国……不会放过……”
队长面无表情,举起手中的“启明一式”,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砰!”
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队长收回枪,冷声道:“检查所有尸体,补刀。搜集所有文件、地图、电台,带走所有有价值的设备和物资。然后,放火烧了这里。”
冲天的火光在辽阳城外燃起,如同一个信号,标志着帝国对东北日系势力的铁血清剿,正式拉开了序幕。然而,这血腥的夜晚,也必然激起更疯狂的反扑。日本驻东北的军政机构,绝不会坐视不理。更猛烈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