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姑娘真有礼貌,见人就笑。”
老陈再次在花园下棋时,对老宋说:“看来我们之前有些偏见。”
“是啊,”老宋点点头,“不过他们刚搬来时,确实有点不太注意。”
“换位想想,要是我们搬到印度去住,估计也会犯不少文化错误。”
然而,就在关系逐渐缓和之际,拉吉一家却突然宣布要搬走了。
“公司把我调回印度总部。”拉吉无奈地告诉老陈,“其实我们很喜欢这里,特别是普利亚,她刚刚交到朋友。”
搬家的那天,不少邻居都来帮忙。普利亚和小伙伴们哭成了泪人。
“我会想你的。”老陈的孙子抱着普利亚说。
“我会给你发邮件。”普利亚承诺。
拉吉一家走后,梧桐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刘阿姨依然每天遛狗,但不再对陌生气味敏感;小张新买了自行车,还是习惯放在楼道里;李奶奶的腊肉安然度过整个冬天。
只是,老陈的车库门依然关着。
不是不信任,而是一种新的认知——关门与否,本不该成为评判社区安全的标准。真正的安全感,来自于相互理解后的选择,而非盲目的一成不变。
春天又来的时候,物业通知要重新粉刷小区大门。工人们拆下那块“安全文明社区”的牌子时,老陈正好经过。
“这牌子旧了,要换新的。”物业经理解释道。
老陈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有些东西挂在墙上,有些东西藏在心里。而后者,往往更加持久。
那天晚上,老陈梦见自己和拉吉在下棋。拉吉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将军。”
老陈笑了,即使在梦里,他也知道这盘棋没有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