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不住脸上的幸福。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活过了。
第二天,弟弟来收钱时,金草鼓起勇气说:“金宝,我想把店重新装修一下,再买些新设备。”
金宝皱了皱眉:“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装修得花多少钱啊!”
“现在的设备都老化了,维修费用越来越高。而且店面环境好了,能吸引更多顾客。”金草耐心解释。
“再说吧,我最近手头紧,小雅看中了一套房子,我们正准备首付。”金宝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金草沉默了。她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一种清晰的疼痛,那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来自心底的寒意。
一周后,母亲突然来到店里。这是半年来的第一次。
“金草,你弟弟说你想装修店面?”母亲开门见山,“不是妈说你,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折腾什么?省点钱帮帮你弟弟不好吗?他刚买了新房,压力大得很。”
金草停下手中的活,直视着母亲:“妈,我也是你的孩子。”
母亲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顶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一直都是一家人吗?分什么你我?”
“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总是我付出,弟弟享受?”金草平静地问,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憋了十几年。
母亲的脸色顿时变了:“赵金草!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们支持,你能有今天?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别忘了,这店现在是你弟弟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插金草的心脏。她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案板才站稳。
“妈,我累了。”她轻声说,“真的很累。”
母亲似乎没有听见,或者根本不在乎,继续喋喋不休:“你弟弟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们老了以后,你就得靠他...”
“我靠他?”金草突然抬起头,眼里有着母亲从未见过的决绝,“他靠了我十多年,还不够吗?”
那天,母女俩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金草依然照常工作,但心里已经起了变化。她开始留意街对面的空店铺,开始计算自己的积蓄——那是她偷偷存下的一小笔钱,原本是准备给弟弟结婚用的红包。
一个月后,弟弟的婚礼如期举行。金草包了一个大红包,买了一件昂贵的新衣服参加婚礼。在婚礼上,她看到了很多多年未见的亲戚。
“金草现在可是有大出息了,在城里开店当老板!”一个远房姑姑拉着她的手说。
弟弟在一旁听见了,笑着插话:“姑,那店现在是我的了,姐只是帮我管理。”
亲戚们惊讶地看着金草,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婚礼结束后第三天,金草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她联系了街对面那个空店铺的房东,用自己的私房钱付了定金。
“小芳,如果我开一家新店,你愿意跟我过去吗?”她问最得力的助手。
小芳毫不犹豫地点头:“金草姐,你去哪我就去哪!”
新店的筹备是秘密进行的。金草利用下午休息时间一点点布置,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家人。
就在新店准备开业的前一周,弟弟突然气冲冲地来到老店。
“姐,你是不是要在对面开新店?”他质问道,脸色铁青。
金草平静地点点头:“是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抢生意吗?别忘了,你这身本事还是爸妈教的!”
金草深吸一口气,十二年来第一次挺直了腰杆面对弟弟:“手艺是爸妈教的,但这家店是我一手一脚做起来的。十二年来,我给了家里多少钱,帮你买了房和车,最后连这家店都给了你。我不欠家里什么了。”
金宝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姐姐如此强硬。
“姐,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挑拨?我们是一家人啊!”
“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不应该这样无止境地索取。”金草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依旧坚定,“新店我会开,不会用赵家的名号,也不会用老店的口味。我要做属于自己的烧饼。”
新店开业那天,金草凌晨三点就起床了。她站在新厨房里,看着崭新的设备,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次,她不再做那些熟悉的老款式,而是开发了几种新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