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此等暴君?只是……唉!” 他后半句没说出来,但那份对曹操军力的忌惮和无奈,表露无遗。
张超相对冷静,他盯着陈宫,沉声道:“公台,你今夜召集我等,绝非只是为了声讨曹操暴行吧?有何打算,不妨直言。” 他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但需要陈宫亲口说出来。
陈宫见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便不再犹豫,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曹贼暴虐,已失天命!朝廷在长安,简丞相明察秋毫,已决意兴王师,讨伐不臣,以正纲纪!”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张超、许汜、王楷三人脸色齐变!朝廷?长安的简丞相?这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们一时难以消化。
“朝廷……简丞相?” 张超眼中精光一闪,急声问道,“公台,此言当真?长安距此千里之遥,且关中初定,简丞相当真有意、且有能力东出干预?”
这正是最关键的问题,也是他们最大的疑虑。许汜和王楷也紧紧盯着陈宫,等待他的回答。空口白牙的“朝廷义师”,若无力支援,那在兖州起事反抗曹操,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陈宫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按照与史阿商议好的说辞,脸上露出笃定而神秘的神色:“自然当真!简丞相雄才大略,已平定关中,整合兵马,王师不日即可东出!更重要的是……”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三人的胃口,才缓缓道:“丞相深知兖州士民久苦曹氏暴政,特已遣密使,携丞相亲笔密令,已至兖州!只待我等振臂一呼,朝廷大军便可里应外合,一举铲除国贼!”
“密使?已至兖州?” 张超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将信将疑。这消息太突然,也太……难以置信。毕竟,长安的使者是如何突破曹操的封锁线,悄无声息地进入兖州腹地的?
张超眉头紧锁,沉吟道:“公台,非是我不信你。只是……兹事体大,关乎无数人性命。这位密使……现在何处?我等可能见上一见?若无确凿凭证,叫我等如何敢轻举妄动?” 他的担忧合情合理,许汜和王楷也纷纷点头,表示必须见到真人,确认朝廷的决心。
陈宫心中暗喜,知道火候已到,该是“图穷匕见”之时了。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犹豫道:“这个……密使行踪诡秘,事关重大,恐怕……”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清晰,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密室角落最阴暗的阴影中响起,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只是此刻才决定让人听见:
“呵呵,陈先生不必为难。既然张将军、许先生、王先生心存疑虑,史某现身一见,也是应当。”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鬼魅低语,将张超、许汜、王楷三人吓得魂飞魄散!
“谁?!”
“什么人?!”
张超猛地站起,手已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虽然他并未穿戴甲胄,也未佩剑入室,但这完全是本能反应。许汜惊得向后一仰,差点从胡凳上摔下去,脸色瞬间煞白。王楷更是低吼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浑身肌肉绷紧,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在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只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墙角阴影,如同水波般一阵晃动,一个身着玄色紧身衣、面带半截黑色面罩的身影,缓缓地、如同从黑暗中凝结出来一般,显现在众人面前。正是史阿!
他依旧是那副随意的姿态,仿佛只是信步从隔壁房间走来,而非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他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扫过惊魂未定的三人,最后落在陈宫身上,微微颔首:“陈先生,这三位,想必就是张孟高将军,许文休先生,和王文方先生了吧?”
陈宫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史阿这神出鬼没的现身方式,还是让他心头一跳,暗叹此人手段果然鬼神莫测。他连忙起身,对着史阿恭敬地拱手道:“正是!史将军,这位便是张孟高将军,这位是许汜许文休先生,这位是王楷王文方先生。” 他一一引见,然后对张超三人道:“三位,这位便是简丞相派来的全权特使,史阿,史将军!”
张超、许汜、王楷三人,此刻已是目瞪口呆!史阿的出场方式,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这绝非常人所能为!这无疑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方式,向他们证明了长安方面拥有着他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