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景洵哥十八岁成人礼。
他怎么那那么好看。
他和爸爸说话的时候,我离他好近,他还跟我说了几句话……可我心跳得太快了,脑子一片空白,回答得语无伦次,像个傻子。
我这是喜欢吗?或者说,这就是暗恋吧?
可他不会喜欢我的。
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姐姐,漂亮得像个公主。”
这一天岑青似乎带着本子,在这一页之后,紧跟着又添了一段,笔迹略显急促:
“现在好晚了,刚跟爸爸到家。
景洵哥又和萧伯伯吵架了,气氛好僵。我和爸爸没吃两口就去找他。
我们最后是在绿湖别墅的花园里找到他的。
天那么冷,他只穿那么薄的衣服,还喝醉了,会不会生病?
他好像因为不能和妈妈团聚,很难过。
那我以后,每次去寺庙拜拜,还有每次过生日许愿,都要诚心诚意地拜托老天爷,让他能早点和他妈妈团聚。”
接下来几页,多是些零碎的记录,有时是与父母的不愉快,有时是听爸爸说起“景洵物理数学成绩特别好”时,心底隐秘的崇拜。
再往后翻,是初二寒假记录过年的事。
萧淼看着看着,心口一阵难过。
“我有时候真的好坏,我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乖。
我知道爸妈只爱弟弟不爱我,但他们养我长大,我不应该怨恨的。
可情绪崩溃的时候,我就变坏了。
我怎么能想把小波扔掉呢?他那么小,那么可爱。
照顾他确实很累,但他的奶粉和棒棒糖,总是记得要分给我这个姐姐。
又是景洵哥。他又救了我一命。
我刚才像个疯子,像个坏蛋。
如果小波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我受伤了,他一手抱着小波,一手扶着我下山。
他力气很大,手很烫,他好像从来不怕冷。
回到庄园,他帮我隐瞒了一切,什么都没说。
他怎么会是别人口中的坏孩子呢?其实我才是那个坏孩子。”
接下来的日记,被少女酸涩又甜蜜的暗恋心事填满。
有悄悄收集来的关于他的只言片语;有知道那位叫沈睿妍的姐姐存在后的心酸;也有因为他而与母亲起争执,结果总是被责骂的委屈。
最让萧淼忍俊不禁的是,岑青几乎记录下了每一次与萧景洵不算成功的“会面”。
她总是在日记里懊恼地复盘自己的表现,痛心疾首地认为,自己每次见他都“像个智障”、“面无表情像个机器人”、“说话磕磕绊绊”。
有一次萧景洵去她家拜访,竟随口问了句“岑青是不是有点结巴?”。
这可让敏感害羞的少女难受坏了,在日记里对天发誓,下一次一定要表现好一点。
然而,下一次的表现往往更糟。
那天岑青跟着爸爸去萧家庄园,萧景洵问她:“你是不是有语言障碍?怎么总是不说话?”
她再一次发挥失误:他跟她打招呼时,她紧张得失了声;萧伯伯让他去叫她,她也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到这里,萧淼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仿佛能想象出当时她哥无语的样子,而甜甜姐又有多么懊丧。
其中有一页贴着一张照片,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是她哥哥的半身证件照。
照片旁,是岑青虔诚的笔迹:
“景洵哥穿浅色真好看,特别是白衬衫。像个王子,像太阳一样耀眼。”
再往后,日记更新的频率明显低了许多。因为萧景洵出国读书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岑青写道:
“景洵哥要出国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到他。
如果他以后定居国外,我们这辈子,是不是就不会再见了?
如果我再次快要死了,还有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再救我一次?”
从这一篇之后,日记里关于萧景洵的消息确实少了。
初三的记录大多关于中考的压力。
高一刚住校时,她似乎与室友相处得并不愉快,受了不少欺负,但父母并未给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