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冷泉溯在回国的前一晚,给了冷泉女士一把枪,并告诉她如果哪一天他背叛了她,就拿这把枪射杀他。
而他的遗书会一直放在保险柜里,那封遗书会向所有人宣布。
他是自愿赴死,她无罪。
“伟大的爱情。”
兰堂总结道。
甚至这份爱似乎有点过于炙热了,过去的他替未来的爱人算好了一切。
甚至将自己的性命当作取信于她的砝码,只为了给她一份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不过,另外一位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那您的母亲接受了?”兰堂怀抱着疑问发问。
“当然,她很高兴,那把枪现在还放在她床头柜内。”
“……”
“……”
兰堂不清楚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为了提醒他什么吗?
沉默在他们之间荡漾。
冷泉忧木咕噜咕噜的滚动将自己横过来,接着她像只毛毛虫似的拱起身体,慢吞吞地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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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
冷泉忧木突然提高音量喊他的名字,兰堂身体几不可查地向她这边倾了倾,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轻声问道。
“怎么了?”
“兰堂,我说谎了。”
兰堂瞳孔骤缩,一瞬间感觉浑身都开始发冷。
“……是哪一方面?”
“一开始。”
一瞬间,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地,砸得他胸口发闷,尘埃落定,他在此刻竟感觉果然如此。
从他昏迷失忆醒来那一刻起,冷泉忧木就从未明确告知过导致他们遭遇的元凶是谁。
兰堂后来尝试调查,也如同石沉大海,只知道那天他们去了横滨。
以冷泉忧木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敌人,她不可能放任对方逍遥法外,必定会狠狠报复。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仿佛那个敌人根本不存在。
兰堂失去了过去,所以无论是对冷泉家、这个国家、还是整个世界,他都对其缺乏安全感。
于是他本能地想要探查过去,哪怕那过去可能充满不堪。
……但是查不到。
“为什么要告诉我?一直瞒下去不好吗?”
兰堂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沙哑,他看着她,试图从那张缺乏表情的脸上找到答案。
冷泉忧木从未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的异常和庞大的野心。
兰堂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登顶,成为这个国家的首相,而拥有强大异能的自己,无疑是她手中一张极好的牌。
原本她应该伪造事实,将虚假的人生和过去填充进他的记忆中,牢牢锁住失忆的他,让他死心塌地。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明明唯有那样失去记忆的自己绝对会死心塌地的为她付出一切。
可是她……
……什么也没做。
这算欺骗吗?可是除了冷泉忧木最开始跟他说的那一句假话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真话。
她甚至从来没有阻拦过他的探查。
冷泉忧木仰起头看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一如既往平和。
“我跟冷泉溯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人,所以我必须在今天告诉你,否则明天或者哪怕再过一个小时,我可能就会后悔。”
“你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可是当时为什么要欺骗呢?”兰堂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就算直说,我又能去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这句话在他舌尖滚了滚,终究没有问出口。
“在那种情况下,你一个人在这个陌生又寒冷的国家该怎么活得下去,你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或者说,一个锚点。”
冷泉忧木身体向后,轻轻靠在床头,那双红眸深处仿佛有火焰在安静燃烧。
“所以现在告诉我,你又想要做什么?”
兰堂垂下长长的睫毛,浓密的阴影覆盖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为什么?
明明亚空间隔绝了外界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