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抽签,好啊,劳烦道长了。”季风也就入乡随俗,其实他不是很信这些,他觉得自己的命都是要自己搏出来,这许多年,他跟人斗,跟天斗,最后他赢了。
“哗啦哗啦”季风在道长手里接过抽签的盒子摇起来,这声音是那么动听。啪的一声,一个竹签掉出来了。
“道长,您给看看,这是什么签,怎么连个字都没有。”季风捡起摇出来的竹签,反复观看,连个字都没有,这老道莫不是骗人的把戏吧,这签,正常都会有上中下之分,而且每个签都有不同的说法,会有解释,可这签,什么都没有。
“先生此签名曰无极。”道长看到了这个钱,也是一愣。
“无极?怎么讲?”季风还从没听过这说法。
“这无极,本是空,无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万物生,这位先生,从无到有,绝非池中之物啊。”那道长说着就拜了一下季风。
“师兄,师傅请这位先生后堂饮茶。”刚才那个小道士过来道。
“先生可否移步后堂,师傅备薄茶一壶,请先生共饮。”
“如此,好,好,好。”季风也是盛情难却,就随道长进入后堂。
这后堂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没有几样家具,有一个竹制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已经倒上茶水,茶水还在冒着热气,案上面一个小香炉,正悠扬的飘出来,墙上挂着一个古琴,很是静美,看来这道士清修,倒也不错。
“季先生,请坐。”道长没回头。
“你怎知我姓季?”季风有点懵,自己并未透露姓名。
“这天下都姓季,先生既然能抽到无极,自己是姓季。”那道长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季风。
“季风,别来无恙啊!”
“是你!”季风有点惊讶。
“是我,怎么了?”
“你怎么不走,居然还留在芦州。”
“走,往哪里走?”
“天涯海角,只要不在大周就行。”
“这一战,妻离子散,要不是你当初扰我不死,我恐怕已经转世为人了。”
“不服?”
“自古胜者王侯败者寇,有什么服与不服,你不杀我,还放了我的家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杀的,杀戮会让人失去理智。”
“是啊,当年我就是杀的人太多了,现在我这耳朵边还时常阴风阵阵,感觉那些被我杀害的人,都来了。”那道士走到近前端起茶杯递给季风。
“尝尝,这是我自己种的茶,不比宫中名品,但是别有一番风味。”说着自己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又倒上了一杯。
季风看了看,还没喝。
“你怕我下毒?”道长看着季风说道。
“我信你不是那种人。”季风说着也是一饮而尽,这茶,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入口微苦,回甘香甜,嘴里面还有淡淡的香气游走。
“你这茶不错。”季风放下茶杯,坐在蒲团之上。
“后悔吗?当年没把我斩尽杀绝。”那道长也坐在蒲团之上。
“那有什么后悔的,不杀就是不杀。”
“你就不怕我这个前朝废帝死灰复燃。”
“有什么可怕的,你要是真能死灰复燃,也轮不到我来当皇帝。”
“都是往事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怪不得你,也只是那熊熊大火的点燃者。”
“是啊,你点燃了大火,烧醒了我的梦。”
“你是你,我又何尝不是你。”
“自古王侯都一样,逃不开,避不过。”
“也别说,你手下那些人,对你还是不错的,你那宰辅,刚烈,我本想为我所用,奈何啊……”
“你杀了他?”
“没有,他自断双腿,去了绸金巷,自此再无音讯。”
“这个老家伙,榆木脑袋。”
“怎么讲?”
“国之不国,又何必跟国过不去,去那绸金巷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来的痛快,那人间地狱……”道长又给季风倒上了茶,眼神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