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州,东临兰江,西壤芦州,有着兰江水的滋养,昌州是六州产粮最多的地方,同时有着兰江的水路,也是整个兰江最繁忙的港口,这就是大周的鱼米之乡。农业商业空前繁荣,除本国的商业,对于南方绥国,北方大漠,东方一些零散部落,都在此地通商,所有生活生产所需,应有尽有。因此,昌州的商为主,优于官,优于兵。
这自古官商是一家,但在这昌州,商就是商。当一个行业做到最大的时候,那官就显得太过卑微,所以,在这昌州,做一个好商人,比做官好的多。在这里,人的梦想不再是十年苦读一朝科考,都是从小找一个好的店铺做学徒,争取将来自己能有所作为。而家里本就经商的,更是从小就熟读生意经,学到一定程度开始接手家族店铺。但是这的商人有个特点,其他地方的富商,都是富不过三代,这的富商不分家,家里有多少孩子,都是有一到两个管事,其他孩子有能力自己做就自己做,没能力就在自己家的铺子里谋个职位,跟正常经商的人一样,而且不分嫡次,有能力者当家,这也就保证了家族常年兴旺,不会被同行业的其他人取代,也会越做越大,只要不造反,朝廷就拿他们没办法,牵一发动全身,谁会跟钱过不去。
昌州本地,有四家商,强大到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发家的,感觉有自己的时候,就有他们,存在这昌州就像是土地一样,似乎从未离开,生来就有。这四家,不仅仅控制着昌州整体的经济命脉,就连整个国家的经济,也要他们控制一半。这不足为奇,因为历朝历代,他们就是这样,不管谁当皇帝,他们只经商,不会参与任何的决策。国家的政权可以换,但是钱,一直在他们手里,从未改变,经久不衰。这四家分别是,聂家,施家,黄家,全家。这四家分属不同的领域,互不干涉,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多年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偶有交织,自然也会互相照应。
先说这聂家,祖上自南方而来,具体从哪里来,没人记得了,也只能问他们自己了。这样的家族,一定会有族谱,会记录自己从无到有的辉煌。这自南方而来,做的是什么生意呢?这南方盛产海盐,北方多为盐矿,产量自然没有海盐多,这聂家,当年来到这里就是看好了这里的盐市场,从南方一车一车的运,赚个差价。那时候的盐都是归朝廷统一管理,他们这样的行为算是走私,抓到是要杀头的,毕竟不允许私自贩盐。这聂家,也是幸运,也是经营,走私没有被人发现过,赚到的钱在官府打点,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久了,一车一马转为一船一马队,这银钱自然也就多了。再后来,这官府的盐不够用,私下里在聂家的库房抽调应急。这聂家也是看中这个敲竹杠的好机会,直接和官府签了私约,自己的私盐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国家的盐库成为官盐而且还有聂家的印记。价格方面也是他们控制,官府有一点动静,马上停盐,搞的官府也很被动,也就只能默许,在大周建立之前,这私盐变官盐,就已然这样,法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字,度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一层纸。整个家族对于官府的把控很严格,每个来上任的人,必须都要融入这个圈子,要不然,昌州,就不是你的地,你也做不了昌州的官。大周建立之初,当今皇上南征北战,这聂家更是审时度势,成功的把宝押在周平王季风的身上。有了财团的支持,无后顾之忧,季风当年才能一举荡平六州,建立新的政权。而这聂家,不要官不要赏,也不说话,还是安静的做着自家的生意。新朝建立,但是有很多地方官员都是原来的没有过多变动,这聂家的生意,依然在,再有了皇上这一层关系,更无人敢动。皇上看这聂家不要任何封赏,还是个商家,当然也知道他做盐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只要不造反,随便你怎么做,赚多少,等同于是给朝廷攒的钱。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御赐一副匾给聂家,上书四个大字,千金一诺,这千金好比是聂家支持季风横扫天下的财富,这一诺,也就隐约的说明了皇上会给他们一定的承诺,但是具体是什么,用到的时候才知道。这聂家不仅是富可敌国,而且控制全国十之七八的盐及盐路,别说昌州,就是当今皇帝想动他,也得考虑考虑,弄不好,弄出个盐慌,那可是比灾年来的快还不好熬。
这聂家说完了,再说说这施家。这施家,祖上就是昌州人,一直在昌州做生意,从小摊开始,诚信经营,口碑那不是一般的好。这人一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