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以温煦的充盈感;亏虚的气血在药力滋养下重新澎湃,如同干涸已久的泉眼再次喷涌出清流。他的肉身,这座险些在冲击中倾覆的脆弱堤坝,终于在固元丹的强力修补下,被夯实加固,重新具备了承载力量的韧性!
然而,真正让他心神巨震的,并非这肉身伤势的好转。
就在他运转功法,将固元丹最后的滋养之力引导向识海的刹那,他那半步凝魂境的、尚不稳定如风中残烛的灵魂本源光晕,陡然间光芒一亮!不是暴涨,而是如同被拭去尘埃的明珠,骤然间变得清晰、凝聚!原本模糊波动、如同雾气般的光晕边缘,猛地向内一缩,变得界限分明,散发出的幽光也瞬间凝练了数倍,带着一种类似冰冷金属的质感,不再是虚幻的烟雾,而是有了“实体”的雏形!
就在这光芒凝聚到极致、魂体骤然稳固一丝的瞬间——
轰!!!
何雨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共鸣腔!四合院,这座他生活了十几年、原本熟悉到几乎忽略的环境,瞬间在他“眼前”爆炸开来!
听觉被无限放大,拉伸,穿透一切阻碍!
后罩房聋老太太屋里,那沉重缓慢、带着肺叶摩擦杂音的呼吸声,细微得如同叹息,此刻却如同在耳边擂鼓!每一次吸气,每一次呼气,中间那艰难的停顿都清晰可闻。
中院易家屋内,易中海和他老伴骤然加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如同两柄小锤敲打着他的耳膜。易中海被窝里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呓语,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惶恐:“……鬼……眼……不是人……”每一个含糊的音节都如同惊雷炸响。他老伴翻身时老旧木床发出的“吱嘎”呻吟,被褥摩擦的悉索,都清晰得纤毫毕现。
斜对面的贾家!贾张氏那刻意压低、却因刻毒而显得无比尖利的诅咒和谩骂,穿透了薄薄的墙壁,如同毒蛇吐信般钻进他的耳朵:“……挨千刀的死绝户……炖肉……吃独食……丧良心!”那些污秽的字眼如同实质的污垢泼洒过来。
甚至更远!前院阎埠贵家,三大妈夜里起来倒夜壶时,小心翼翼掀开马桶盖又盖上的瓷缸碰撞声,以及那随之弥漫开的、令人作呕的骚臭味,都如同近在咫尺!东厢房耳房,刘海中那如雷的、带着哨音的鼾声。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爆开一个火星,映亮何雨柱沉静的脸。
一夜固元,脱胎换骨。
此刻他体内奔涌的再也不是昨日那残破不堪、濒临崩溃的气血。固元丹的药力如同大地磐石,稳稳托住了洗髓丹强行打开的窍穴经脉,那些细微的裂痕被敦厚的土性药力滋养弥合,虽未彻底痊愈,却已构筑起一层坚韧的屏障。亏空的气血被填补,脏腑间温煦而有力,每一次心跳都泵出江河奔涌般的力道,在强化后的耳中清晰可闻。
然而最为神异的,是识海深处那片幽暗凝实的光芒——半步凝魂境在固元丹的催化下,彻底稳固下来,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昨夜那骤然爆发、几乎将他意识冲散的“五感爆炸”,此刻已驯服为一种如臂使指的延伸。
他站在自家逼仄的灶台前淘米,动作寻常。
可感知却已覆盖全院。
那喧嚣,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混杂着各种频率和情绪,汹涌澎湃地冲击着他的意识壁垒。他只需念头微动,便能轻易过滤掉无用的噪音,精准锁定任何一丝他想捕捉的波动。
哗啦啦——
清澈的井水冲刷着莹白的大米粒。淘米水的声音,在他耳中如同瀑布轰鸣,每一粒米在指腹间摩擦的触感,都纤毫毕现,传递着饱满或微瑕的讯息。他却恍若未觉,神情专注得近乎冷漠,仿佛这惊天动地的淘米声只是最寻常的背景音。
意念沉入“灵魂瓦契”的空间。昨夜因固元淬炼而排出体外、又被空间之力瞬间收纳走的最后一点浊气杂质,此刻正悬浮在空间一角那无形的“分解”区域,如同被投入了强酸,正无声无息地消融、分解、化为最纯粹的能量粒子,融入空间的基底之中,一丝痕迹不留。同时被分解的,还有昨夜那身被污垢浸透、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衫碎片。空间之力如同最高效的净化熔炉,吞噬掉一切污秽,只留下最本源的微粒。
他收回意念,指尖残留的井水凉意与米粒的柔润感交织。一大捧淘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