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段关系，从不肯强迫她做任何事。可有些事情，不是靠自我安慰就能糊弄过去的。伊莎贝拉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依赖，有感激，却唯独缺少了夫妻间该有的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亲昵。那种疏离感，像一层薄薄的冰，覆盖在他们的婚姻之上，让他觉得寒冷，却又无力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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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愈发剧烈了，像是有无数根神经在太阳穴里打结、拉扯，霍尔斯忍不住抬手按住额头，指腹用力按压着突突跳动的穴位，可疼痛感丝毫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张念山。
那个男人，是伊莎贝拉口中的救命恩人，第一次见到张念山。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像是藏着一片深海。当两人伸出手，指尖相触的瞬间，霍尔斯浑身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
张念山的手很有力，掌心带着一种温热的、仿佛能穿透肌肤的力量。那一瞬间，霍尔斯竟莫名觉得，那双手里蕴含的力量，像是在与他争夺什么。争夺什么呢？他想不通。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毫无交集，一个是伊莎贝拉的丈夫，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按理说应该是彼此感激的关系，怎么会有“争夺”这种荒谬的感觉？
可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心头一紧。更让他困惑的是，张念山的脸庞，他的神态，甚至是他说话时微微蹙眉的习惯，霍尔斯都觉得异常熟悉。那种熟悉感，不是对陌生人的似曾相识，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仿佛跨越了漫长岁月的羁绊。他们分明是初次见面，可霍尔斯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既不是仇人，也不仅仅是恩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霍尔斯闭上眼睛，试图梳理这些纷乱的思绪，可那些疑问、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那些莫名的熟悉感，全都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疯狂地绞着他的脑袋，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黛西的话、伊莎贝拉的防备、张念山那双充满力量的手、华清园模糊的影像、还有那种“自己不是自己”的割裂感……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个解不开的谜团，缠绕着他，让他窒息。
他迫切地想要找到答案。
他是谁？他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黛西说的都是真的吗？伊莎贝拉为什么对他有所防备？张念山和他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霍尔斯的心上。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一夜未眠。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浸湿了枕头，而那份深入骨髓的迷茫和痛苦，却丝毫没有减退，反而在黎明将至的微光中，愈发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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