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念山,没有心思在医院养病,他拖着那条还没有康复好的腿,就去了M国飞机坠落的地方,他在那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他命令猎鹰、黑豹等人日夜不停的搜索,在M国一呆就是将近一年,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原始森林的瘴气像化不开的浓墨,缠在张念山的肺腑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疼。他的左腿伤口早已发炎溃烂,绷带换了一层又一层,渗血的痕迹在裤腿上凝结成暗褐色的痂,走路时每一步都像踩着刀尖,可他像是铁打的人,凭着一股近乎偏执的执念,在这片茫茫林海中扎了根。
猎鹰和黑豹跟在他身后,看着师长日渐消瘦的背影,心里像堵了铅块。他们是张念山一手带出来的兵,越国战场上出生入死,可此刻面对这样的张念山,两人却束手无策。“师长,这片区域我们已经搜了第三遍了,连飞机残骸都翻遍了,实在没有线索。”黑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疲惫,他的脸上被树枝划满了伤痕,眼睛里布满血丝,“您的腿再这么拖下去,真的要废了!”
张念山没有回头,手里紧紧攥着一块从残骸里找到的碎布料——那是块白色的布料,质地柔软,和晴儿最喜欢的那件运动装材质很像。他指尖摩挲着布料上烧焦的边缘,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再搜,扩大范围,一寸一寸地搜,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口支撑着他熬过战场埋伏、熬过医院病危的气。晴儿那么好,那么聪明,她精通八国语言,连最晦涩的土着方言都能说得流利,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她一定还活着,或许被困在了某个山洞里,或许被当地村民救了,只是暂时联系不上。他必须找到她,带她回家,兑现那个“等我回来”的承诺。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顶着烈日翻山越岭,踏着晨露穿越沼泽,夜里就着篝火啃干粮,听着野兽的嘶吼守夜。猎鹰的胳膊被毒蛇咬伤过,险些丢了性命;黑豹摔进过猎人的陷阱,断了两根肋骨;连雇佣的当地向导都因为实在承受不住这份艰苦,拿了钱就匆匆离去。可张念山依旧没有停,他的腿越来越糟,后来只能靠着一根木棍支撑,每走一步都要停顿许久,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透了衣领,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那是执念燃烧的光。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树叶黄了又落,森林里的瘴气淡了又浓。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把飞机坠落点周围五十公里的范围搜了个遍,别说张雨晴的踪迹,就连一丝能证明她存活的痕迹都没找到。猎鹰和黑豹看着张念山越来越差的身体,终于忍不住再次劝阻:“师长,我们回去吧,至少先把腿治好,以后还有机会再来找。”
张念山猛地转头,眼神里布满红血丝,像一头濒临崩溃的孤狼:“没有以后,找不到她,我哪儿也不去!”他还要搜,哪怕搜一辈子,哪怕死在这片森林里,他也要找到她。他欠她的,欠她一个拥抱,欠她一句道歉,欠她一辈子的相守,他必须找到她,哪怕只是一具尸骨,他也要带她回家。
可就在他准备雇佣新的向导,扩大搜索范围时,罗荣山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威严而沉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张念山,我以军区军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停止搜索,马上回国!”
张念山握着电话,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节泛出青紫色:“首长,我还没找到晴儿,我不能回去。”
“没有找到,也必须回来!”罗荣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你以为你留在那里就能找到她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和自毁前程有什么区别?雨晴要是泉下有知,能放心吗?”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念山的心上。他愣了愣,耳边仿佛响起晴儿温柔的声音:“山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平安回来。”他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罗荣山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念山,回来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雨晴是个好姑娘,我们不会让她白白牺牲的。”
挂了电话,张念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猎鹰和黑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松快。他们知道,能让师长听话的,也就只有罗军长了。
三天后,张念山带着猎鹰和黑豹,踏上了回国的飞机。飞机上,他靠窗而坐,看着窗外云层翻滚,手里依旧攥着那块碎布料。将近一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