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胡茬爬满了脸颊,曾经挺拔的脊梁也微微佝偻,只有那双眼睛里的执念,依旧没有熄灭。
回到军区,张念山没有先去医院,而是直接去了罗荣山的办公室。推开门,罗荣山正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看到他进来,连忙站起身,快步走上前。
“念山,你可算回来了!”罗荣山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力量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他看着张念山糟糕的状态,眼神里满是自责,“其实这件事说来和我也有关系,如果不是当时我答应雨晴,让她去做这次的翻译官,就不会出这档子事。雨晴本身就不是咱们部队的军人,她真的没有必要为这次任务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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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念山低头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碎布料,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密密麻麻地疼。他知道罗荣山没有错,当时任务紧急,需要精通多国语言的人协调物资运输,晴儿是主动请缨的。
罗荣山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念山,你也知道,雨晴这几年为部队做的事,比咱们很多军人付出的都多。她每周都准时出现在部队的教室里,教士兵们各种语言,从英语、法语到东南亚的小众方言,她从来没有怨言。士兵们有不懂的地方,她总是耐心讲解,有时候甚至会加班到深夜。这件事,在京城的部队里早已家喻户晓,大家都把她当成自己人。”
张念山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每次去教室找她,总能看到她站在讲台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她教得认真,士兵们学得专注,教室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那时候他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场意外,竟让他们阴阳相隔。
“我知道雨晴不是部队的人,按规定不能授予军衔,”罗荣山的声音变得郑重起来,眼神里带着坚定,“这次向上级打了报告,要求授予雨晴营长级别的荣誉称号。她配得上,她为部队、为国家做的贡献,不比任何一个营长少。”
张念山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知道罗荣山的性格,刚正不阿,从来不会为了私事求人,可这次,他为了晴儿,破例了。
“上面对雨晴的事例也感到同情和敬佩,批文很快就下来了。”罗荣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张念山面前,“这是授予张雨晴同志‘荣誉营长’称号的批文,念山,这是她应得的。”
张念山颤抖着双手接过批文,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上。“荣誉营长”,四个大字,是对晴儿最大的肯定,也是对她牺牲的最好告慰。他紧紧攥着批文,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批文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晴儿,你看到了吗?你为部队做的一切,大家都记得,你配得上这份荣誉。
接下来的几天,张念山在医院处理了腿伤。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成晴儿的遗愿。晴儿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想和他有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一周后,张念山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他要和张雨晴结婚。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宾客满堂,只有一间布置得简单而温馨的房间。墙上挂着大红的“囍”字,桌上摆着瓜果点心,张念山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胸前佩戴着军功章,手里抱着一张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张雨晴穿着白色的婚纱,笑得明媚动人,眼睛里像盛满了星光。
裴青燕、张春香、杜伟杰、江洋张志文、欧阳穗,就连罗荣山都来了,看着眼前的场景,每个人都红了眼眶。他们知道张念山的执念,也理解他的深情,没有人劝阻,只有默默的祝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郭雪走了进来。她看抱着穿着婚纱照片的张念山,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语气尖酸刻薄:“张大师长,人都死了,抱着一个死人的照片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张念山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
郭雪走上前,眼神里满是不屑和怨恨:“想当初,你是怎么对待雨晴的?她那么喜欢你,对你掏心掏肺,你缺亲手抛弃她,毁了她,现在人没了,你在这里装深情,有意思吗?”
“这人啊,真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