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寂”特性,使得他的秩序更加偏向于“绝对的稳定”和“冰冷的规则”,而与生俱来的、属于“人”的鲜活与情感,似乎被暂时压制了。
“……力量…总有其代价。”莱昂淡淡地回应,没有否认,“…只要目的达成,代价可控,便是值得。”
奥克塔维娅眨了眨眼,似乎没完全听懂,但她怀中的石板却微微嗡鸣了一下,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带着一丝…“认可”?又或是…“惋惜”?的波动。
奥克塔维娅低头看了看石板,又抬头看了看莱昂,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嗯…骨头先生说…‘冷冰冰的叛徒’…以前…好像…也是…这样的…”
说完,她不再停留,抱着石板,又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莱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奥克塔维娅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他理性思维的核心。北方“星眸”…曾经也是秩序守护者?因追求极致的“无”而堕落?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与它堕落前的状态,有相似之处?
这个联想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适,但很快又被强大的理性压制下去。路径不同,目的不同,不可同日而语。他追求的是守护的秩序,而非毁灭的虚无。
将这点杂念摒弃,莱昂重新闭上双眼,开始引导地脉能量,加速修复灵魂本源的创伤。他需要尽快恢复全部力量,以应对北方和深渊接下来的、必然更加凶险的反扑。
而在莱昂专注于恢复的同时,领地的各项工作也在紧张地进行着。
城堡外,在阿尔弗雷德管家和格伦德尔大师派出的法师监督下,退款工作有序进行。大部分投机客虽然心有不甘,但在莱昂的威势和“全额退款”的承诺下,还是选择了拿钱走人。人群逐渐散去,喧嚣的“金融派对”现场终于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无数破碎的发财梦。闪耀金币领的“金融中心”梦想,如同泡沫般破裂,只留下一地鸡毛和…一个被罚去扫厕所的前财务官。
塞拉菲娜公主与奥黛特公主、莉拉德拉行者的沟通也取得了进展。在莱昂展现出强大实力和强硬态度后,帝国和精灵的态度明显变得更加慎重和…合作。奥黛特公主表示尊重莱昂的休养需求,愿意等待正式会谈,并“友情”提供了一批珍贵的灵魂恢复药剂。莉拉德拉行者则同意分享部分关于能量惰性化的精灵古籍资料。双方都暂时收起了过度介入的触角,转为观望与合作。
塔莉娅和格温雷厉风行,迅速整顿了防务,清剿了几个被发现的内奸残余据点,领地秩序快速恢复。伊莎贝拉和艾莉婕则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开始废寝忘食地研究地脉惰性问题。米娅和夜影的侦察网也重新铺开。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真正的暗流,始终在看不见的地方涌动。
北方,黑森林深处的虚无漩涡,在经历了短暂的剧烈波动后,恢复了近乎绝对的死寂。但那种死寂,比以往更加深沉,更加…充满算计。一道冰冷的精神波动,如同毒蛇般,再次悄无声息地链接了深渊裂缝。
“…第一阶段…‘催化’…完成…”
“…‘秩序’的…幼苗…已沾染…‘归寂’之尘…”
“…贪婪的…火焰…虽被扑灭…但…灰烬中…留有…火星…”
“…第二阶段…‘侵蚀’…开始…”
“…目标…非武力…非金融…”
“…目标…其…‘秩序’…本身…”
“…让…规则…成为…束缚…让…理性…化为…牢笼…”
“…静待…‘种子’…在…绝对秩序中…自行…枯萎…”
深渊裂缝中,那股狂暴的意志传来夹杂着硫磺味的狞笑回应。
新的、更加阴险毒辣的阴谋,已然锁定了一个更加根本的目标——莱昂·阿波卡利斯所执掌的“秩序”本身!它们要利用他获得力量后必然出现的“绝对理性”状态,从内部,让这新生的秩序…走向僵化与灭亡!
闪耀金币领的天空,暂时放晴,但更深沉的阴影,已然笼罩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