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咎由自取。
莱昂没有再看薇尔娜，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更宏观的问题上。
“……塞拉菲娜，”他转向公主，语气稍缓，“…与帝国、精灵的后续沟通，由你主导。原则是平等互利，但核心利益不容侵犯。‘守墓人’相关事宜，列为最高机密，严禁外泄。她们若问起我苏醒后的情况，可告知力量尚未完全恢复，需静养。”
“我明白。”塞拉菲娜郑重点头，她能感觉到莱昂话语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塔莉娅，格温，”莱昂看向龙女和女骑士，“…领地防务和内部治安，交由你们。重整巡逻队，肃清残余的不安定因素。尤其是…那些可能还潜伏着的‘苍蝇’。”
“放心吧！交给我（们）！”塔莉娅和格温齐声应道。
“……伊莎贝拉，艾莉婕，”莱昂的目光落在两位法师身上，“…你们的任务最重要。全力研究地脉中残留的‘惰性’问题，以及…如何防范类似的‘规则锈蚀’再次发生。需要什么资源，直接向格伦德尔大师申请。”
伊莎贝拉推了推眼镜，学术之魂燃烧：“…是！领主阁下！我们一定会找出根源！”艾莉婕也优雅颔首：“…自然之力或许能找到净化的途径。”
“……米娅，夜影，”莱昂最后看向猫女和暗夜精灵，“…你们的侦察范围要扩大，不仅要盯着地面，更要密切关注黑森林和深渊裂缝方向的任何异动。北方和深渊绝不会善罢甘休。”
“明白！包在我（们）身上！”米娅猫耳竖起，夜影无声点头。
命令清晰，分工明确，展现出莱昂苏醒后愈发沉稳和老练的掌控力。但所有人都隐约感觉到，眼前的莱昂，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些以往的跳脱和偶尔的无奈吐槽，多了种…近乎绝对的理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距离感。仿佛经历了一次灵魂的淬炼，某些属于“人”的情感部分被剥离了，剩下的更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的、以“秩序”为最高准则的…机器？
这种变化，让最熟悉他的塞拉菲娜和格温心中都泛起一丝不安。
安排完一切，莱昂脸上露出明显的疲惫之色，他挥了挥手：“…都去忙吧。没有紧急事务，不要来打扰我。我需要…静一静。”
众人领命，纷纷退下。塞拉菲娜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也轻声告退，她需要立刻去处理与帝国和精灵的外交事宜。
主厅内只剩下莱昂一人。他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强行施展秩序领域平息混乱，对他尚未完全恢复的灵魂是不小的负担。他内视意识海，那座暗金源碑比以往更加凝实，与地脉的共鸣也更深，但碑体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极淡的、冰冷的灰色光泽？那是过度使用“守墓人”借予的“归寂”之力的代价吗？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波动变得极其微弱，思维更加清晰、高效，但也更加…绝对和…缺乏温度。
“……这就是…掌控秩序的代价吗？”莱昂心中掠过一丝明悟，但随即被一种“理应如此”的理性判断所取代。为了守护领地，些许代价，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带着迟疑的脚步声靠近。
莱昂没有睁眼，但秩序领域自然感知到了来者——是奥克塔维娅。
小死灵法师抱着她的黑色石板，悄无声息地走到莱昂面前，空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困惑？
“……老板…”她用那特有的、飘忽的语调轻声唤道。
莱昂睁开眼，碧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她：“…奥克塔维娅，有事？”
奥克塔维娅歪着头，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嗯…骨头先生说…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它们说…你身上…有…‘老爷爷’家的…‘灰’…味道…”
“…石板…也…凉凉的…说…你…离…‘它们’…好像…近了…一点…”
她伸出苍白的小手指，指了指地下，又指了指莱昂的心口：“…但是…离…‘我们’…好像…远了…一点…”
莱昂心中微微一动。奥克塔维娅的感觉异常敏锐，直接触及了他状态变化的核心。与“守墓人”力量的深度共鸣，确实让他沾染了一丝那个古老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