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措手不及,他擅长宏观战略推演,但对荆州内部具体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人心向背等细节,所知并不如马良深入。他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庞统见状,怪笑一声,火上浇油:“幼常贤弟,你兄长问的在理!打仗是要死人的,没点实在好处,谁愿意去扛曹孟德的虎豹骑?要不这样,你们先把江陵城押给我们汉南,我们再谈出兵如何?哈哈哈!”
马谡脸色微红,有些羞恼,强自镇定道:“庞先生玩笑了!抗曹大业,自有我军师运筹帷幄。具体细节,非谡此次所能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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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见火候已到,抬手止住了还想说话的庞统,对马谡正色道:“幼常先生一路辛苦。诸葛军师之意,我已尽知。抗曹护汉,乃我辈本分,基身为汉室宗亲,义不容辞。然,结盟之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请先生回复军师,汉南愿与荆州保持和睦,共御外侮。具体如何携手,”他看了一眼马良,继续道,“需待我方详细了解荆州备战实情、孙刘联合进展之后,再行详谈。至于商路之事……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的转机。” 这番话,既给了面子,也明确了底线,还将皮球踢了回去,要求荆州展现更多诚意和透明度。
马谡见刘基态度明确,且兄长在场,深知再多言无益,便起身拱手:“州牧之言,谡定当转达。望州牧以天下苍生为念,早定大计。谡告辞。” 离去前,他复杂地看了马良一眼。
送走马谡,堂内气氛活跃起来。
庞统嗤笑:“诸葛亮想用马谡的空谈来套取实利,打错了算盘!季常兄一番话,正中要害!”
法正沉吟道:“马良先生对荆州的剖析,至关重要。诸葛亮内部压力不小,结盟之心或许有,但更多是想借力。我军需掌握主动。”
徐庶点头:“然其言亦非全虚。曹操若下荆州,对我确为不利。我军需早做打算,但绝不能按诸葛亮的节奏来。”
马良向刘基拱手,诚恳道:“主公,良适才所言,皆基于对荆州情形的了解。诸葛亮派幼常来,确有试探和拖延之意。我军当下要务,应是加速整合内政,开拓西路、海路商道,同时保持对武陵的压力,让诸葛亮无法安心处理北线。待其与曹操战端一开,主动权便在我手。”
刘基霍然起身,走到巨图前,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帐内众谋臣:“诸葛亮想以空言缚我手脚,借力抗曹,我偏要反客为主,把主动权攥在手里!”
他转身,语气斩钉截铁,逐条决断:
“第一,回复诸葛亮:结盟可谈,但需先见三诚!其一,开放武陵南侧两座商埠,允许汉南商旅通行,解除边境物资封锁;其二,共享曹操南下的前线军情与荆北布防图(核心机密可隐);其三,提供十万石粮草、五千匹战马作为抗曹预备物资,以示结盟诚意。三诚齐备,我方再遣正式使团赴襄阳议细则!”
“第二,令甘宁率水师精锐,借巡弋东海之名,沿长江东下,停靠柴桑外港,与江东鲁肃部‘偶遇’,含糊透露‘荆州欲以汉南为屏障,自身退保江陵’的消息,同时试探孙权对孙刘联合的真实态度,搅乱诸葛亮的外交布局!”
“第三,季常,你亲自主持,暗中联络荆南四郡与荆襄本土的观望士族!许以‘抗曹胜利后保其宗族利益、开放汉南商贸特权’,重点拉拢与蔡瑁、蒯越不合,或对刘备入驻不满的势力,在荆州腹心埋下暗棋!”
“第四,整军备战!训练步卒,重点演练山地作战与守城之法,我亲率铁骑巡视边境,保持对武陵的压力,让诸葛亮知道,汉南既有结盟之念,更有随时破局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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