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心。她翻开略微泛黄的纸页，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记录。叶氏聪明，也肯学，虽然不识字，但脑子活络。
之前二舅母方氏帮忙管着面馆账目时，她就在旁边留心看着，学了不少。后来方氏因自家鸡铺生意忙不过来回去了，叶氏接手，季知棠便教了她一个笨办法：每日卖出去什么，就在对应菜品后面画“正”字，一个“正”代表五份。
收了多少铜钱，也按不同的面值分别记数。这样即便不识字，靠着这些符号和数字，也能把每日的流水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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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需要写字的地方，叶氏自己白日用脑子记下，晚上带把账本回来，让白时帮忙书写。
“小叔和白时呢？”季知棠一边随意翻着账本，一边问。
“你小叔在后院劈点柴火，白时在屋里温书呢。你坐着，我去给你倒碗水。”叶氏说着又要忙活。
“不用不用，小婶，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我自个儿对着油灯看看账就行，很快的。”季知棠按住叶氏，自己熟门熟路地走到堂屋靠墙的方桌旁，将油灯拨亮一些，坐了下来。
叶氏见她已然进入状态，便不再打扰，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继续收拾，偶尔传来一两声压低了的、与后院季森的对话声。
昏黄的油灯下，季知棠埋首于账本之中。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静谧的堂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如今同时掌管着县城四处产业——速食店、饮子店、地锅鸡、谭隐味居——每日经手的银钱流水不小，长时间的锻炼下来，她的心算能力和对数字的敏感度早已今非昔比。目光快速扫过一页页用炭笔或毛笔记录的“正”字和数字，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轻点，心中默算。
三个月的账目，厚厚一沓，季知棠看得仔细。季白时从里屋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见堂姐正专注对账，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季森劈完柴，进屋喝了口水，见侄女神情专注，也没出声，只默默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拿着块粗布擦拭着几件泥瓦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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