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安好。”
仁贵妃含笑虚扶：“好孩子，这些年不见，已是这般挺拔了。”
轮到我时，爹爹温声开口：“这是小女成禾——”
我正要上前行礼，却觉腕间一紧，被贺楚不着痕迹地揽向身侧。
我茫然抬眸，只见他神色如常，唯有指节相扣处传来不容置喙的力度。
这细微动静引得仁贵妃凝神望来，待看清我们紧密交握的双手，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嘴巴微张，连带着北冥国君也眸光震动。
爹爹唇角逸出一缕了然的笑纹，那笑意里浸着三分无奈七分纵容。
娘亲则适时移步，青色裙裾旋开一道清浅的弧度，恰将我与贵妃探究的视线隔开。
她朝着二人盈盈一笑，声若春风拂过冰面：“萨仁妹妹，看来今日我们两家的缘分，是注定要理不清了。殿外风凉，不如移步暖阁叙旧？”
贺楚闻言眼尾微扬，深邃的眸子里掠过浅淡的笑意。
他非但没有松开紧扣的指节，反而将掌心又收紧三分，任由那抹温热带起我腕间细微的战栗。
“宁公主说得是。”他声线沉稳如常，目光却直直迎向北冥国君和仁贵妃，“有些缘分既然理不清，不如顺势而为。”
贺楚的指腹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似在安抚我。
我在娘亲温言解围时，已顺势将半张脸隐在贺楚肩后，此刻从玄色织金云纹的衣料边缘悄悄望出去，只看见他依旧绷得冷硬的下颌线条。
感受到贺楚收紧的指节，我故意用指甲轻挠他掌心。见他喉结微动仍强作镇定，终于忍不住低头看着我弯了弯眉眼。
仁贵妃也是个机灵的，忙收回盯着我们十指相扣的目光，顺着话头笑道：“宁姐姐想得周到，这秋风确实冻人，暖阁里备了雪顶含翠，正好与姐姐尝新，一同过去吧。”
贺楚拉着我经过仁贵妃身侧时，略一颔首：“贵妃娘娘请。”
这般从容气度，倒像是早将满庭惊诧都算进了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