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珠捂住了嘴:“太卑鄙了。”
秀宜抿着嘴笑:“搬了顺安郡主来,也不过想以势压我。可他们没想到我直接走了。”
廖珠眉眼弯弯,带着点骄傲:“我姐姐真聪慧。我明儿去问问芯姐儿,到底是谁撺掇她开的诗会?”
秀宜笑笑:“我猜是赵纤纤。”
“为什么是她?”廖珠不解。
“她喜欢好皮囊。李静竹有副好相貌,又惯会装模作样。她娘跟我继母来往密切,她和李静竹是相识的,又和孙可芯相熟。”秀宜解释。
“那就是赵纤纤喜欢李静竹,可李静竹一心想求娶表姐,她由妒生恨?”廖珠转动着眼珠子,猜测道,“可是,她爹是忠勇侯。她好歹是侯府嫡女,怎么可能嫁个王府庶子?”
“她蠢呗。”秀宜不屑地道,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是被皮相迷了心智,蠢而不自知。
不由叹了口气。
“吁……”
马车夫勒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秀宜跳下马车,伸手接住廖珠。
马车夫拨转马头,去承恩侯府接白芍和廖珠。
“姐姐。啊?这儿不是府里。姐姐?”廖珠瞪大了眼睛,四顾打量。
秀宜笑盈盈放开她的手:“猜猜这儿是哪里?”
“不会是医馆吧?”廖珠不敢置信地望着秀宜。
“聪慧。正是医馆后院。”秀宜含笑望着她。
“啊,啊啊啊啊……姐姐你太好了。”廖珠兴奋得直跺脚。
白菊从厨房出来,向她们行礼:“小姐,表小姐。”
秀宜摆摆手:“你去告诉病患,女医开始诊脉了。”
秀宜拿块绸帕蒙在她脸上,牵着她进了兰室:“既来了,就看看我平日在这都干些什么。”
廖珠乖乖站在秀宜身边。
病人一个接一个,来了又走了。
廖珠见病人愁眉苦脸地来,欢天喜地地走,心里大为感触:原来,能看着别人减轻痛楚,得到安慰,也让人这样心情愉悦。自己只是站旁边看着,也已经很欢喜了,那表姐呢?
她悄悄瞟了秀宜一眼,硬是从她平静无波的白皙面容上,看出了欢喜。
很快,白芍和竹叶也来了。
秀宜问廖珠:“妹妹也来医馆看过了,可否先回府?我看完病人,也就回去了。”
廖珠不语,只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控诉。
秀宜失笑:“不是撵你,只是怕你累着了这样,让竹叶侍候着你去楼上歇歇,等忙完我们一起回家可好?”
“好。”廖珠眸子弯起来,乖乖地跟白芍上了二楼。
晚上回府,王氏奇怪:“宜姐儿和珠姐儿不是去承恩侯府参加诗会了吗?怎么一起回来了?”
秀宜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眉眼弯弯:“舅母要不要猜上一猜?”
王氏神情温柔,真就猜了一猜:“在门口遇到了?”
秀宜笑着摇头:“孙家小姐被人当枪使了。”
王氏诧异地望向秀宜。
“这次诗会是个针对我设的局。我和妹妹刚落座,江婉欣便来了,接着李静竹也来了。我们便溜了。我见时间还早,去了医馆。妹妹在医馆楼上我专用的房间里休息。舅母放心,妹妹不曾见过外男。”秀宜笑语盈盈。
廖忠忙道:“夫人放心。我可以作证。马车是从后门进的医馆。直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准备回府,我才知道珠姐儿也来医馆了。”
王氏摸摸秀宜的头,语音温柔,带着点安抚:“我信。有宜姐儿在,我放心。”又看看廖珠,“你成日家想去医馆,可算如愿了。”
廖珠抿着嘴笑,眸子如星。
秀宜望向白芍:“我们走后,暖阁里是个什么情形?”
白芍福了福:“小姐走后不久,李少爷就和孙家少爷、郑家少爷一起进来了。李少爷一进门眼珠子就滴溜溜到处乱看,看见奴婢,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却假意问江婉欣,‘呀,果然是表妹,谁欺负你了?哭成这样。’江婉欣就哭着说,‘不怪表姐,是我不好’,李少爷就假模假样说,‘宜姐儿也来了?唉,宜姐儿你总这么任性’,边说边朝奴婢走来,‘出来吧。闯了祸躲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