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去找了兰华住处,把他从酒肉乡里扒出来。
“你是不是给阿隅吃了什么药?”
“嗯?他怎么了吗?”兰华放下酒壶,迎着竺赫审视的目光,迷茫地抓了抓后脑勺。
“他最近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只是气血翻涌的厉害,难以入眠,我每晚都悄悄运功压制疏导,虽则如此,他偶尔还是会流鼻血。”
“他先天气血不足,又积劳成疾,你一下子给他弄那么多补身体的东西吃,莫不是虚不受补?”
“哪有?我都是严格按照你的叮嘱来给他准备吃食的。”
竺赫笃定食物没问题,他给蔚隅吃的都是温补的东西,所以问题肯定出在兰华的药上。
“我的药能有什么问题?”兰华抓着脸思索半晌,“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瞧着他有些阳气不足,给他的药丸里添了一味药。”
“对身体没有伤害吗?”
“能有什么伤害?我添的药又不是毒药。”兰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猥琐,“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又吃了这么多滋补的东西,有点反应很正常,乖徒你帮夫人消耗消耗精力,调和气血不就行了。”
“没用。”
“嗯?”兰华瞬间来了精神,猛地坐起,眼中闪烁着八卦之火,“乖徒莫不是也需要补一补?”
“我用内力给他疏导,又带他骑马、练剑……”
听完竺赫的话,兰华真想甩他两巴掌。
一个时辰没走出三里地,这叫骑马?只挽个剑花就心疼得揉了一个时辰手腕的情意绵绵剑,这叫练剑?
呸!不要脸!
“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办。”兰华凑到竺赫耳边,给他说了句话。
竺赫的脸倏地红成了虾子,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行。”
“有何不可!”兰华为这个不争气的逆徒操碎了心,“让你上你怕伤了他,那你自己受着不就行了?”
“这这这……这根本不是一件事。”这一次被几人恶补过知识点的竺赫听懂了,慌忙摆手,“我还是给他找找其他办法吧。”
“笨死你算了。”兰华恨铁不成钢,大力点着竺赫的脑门,轻而易举点破蔚隅的心思:“他若对你无意,难道尝不出来这药丸里加了旁的药?人家都不介意,你搁这前怕狼后怕虎的。”
这两人真是,一个玲珑心思,九曲十八弯,一个耿直憨傻,像块实心的木头。
锁死吧这两人,让他们互相折磨去吧!
“这是能尝出来的吗?”
竺赫挠了挠后脑勺,药不都是一个味道,苦的吗?难道还有其他味道?
“气煞我也!人家都表示的那么明显了,你这傻缺还搁这儿寻思……”
兰华忍不住一巴掌打在竺赫后脑勺上,把人打的差点扑倒在地,幸而竺赫扶着柱子才没丢人。
不争气啊不争气,这傻孩子本来就只有脸能看,但是再好看的脸也有看腻的那天啊,人活着不就食色性也吗?这傻缺到底懂不懂啊!
“师父你别生气嘛,这事儿吧……嗯……也不是完全不行,当然,这事呢也不是完全不能……是吧?但是吧……嗯……就是吧,这事儿呢行不行呢……就是吧……”
竺赫被他的直白震惊,阿隅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啊,和平常表现差不多啊,兰华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蠢死你算了。”兰华翻了个白眼,拎着酒壶起身,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在竺赫屁股上踹了几脚,“滚滚滚滚,看到你就心烦。”
一头蠢驴,无药可救!
“老不正经!”竺赫冲着兰华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最好赶紧把药丸换回来!”
回到寝殿,蔚隅果然还没睡觉。穿了一身白纱寝衣,横躺在榻上看话本,头搭在榻边,鸦羽一般乌黑顺滑的头发自然垂在床边的木盆里。
“怎么不叫人来把头发擦干?”竺赫拿起托盘里的巾子仔细给他擦起头发,“躺着就不要看书了,伤眼睛。”
“我等着你来给我擦。”
“已经半干了?我帮你擦吧。”
蔚隅将话本丢到一边,琉璃眸从竺赫的下巴流连到唇,又从唇到鼻子,到眉眼,再到额头,仿佛要把他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