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被一伙来历不明,非常可疑的暴力反抗组织给绑架了。
他们强行邀请我入伙,声称要共同对抗伊米塔多公司。
他们逼迫我,和他们签署了一份合同。”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种荒谬至极的表情,
“他们完全是一群毫无专业性可言的疯子!”
“您加入了吗?”
迈克尔追问,眼神锐利。
“我签了合同,鬼知道那群疯子为什么会想着签合同!”
“合同上,对方的署名信息,您还记得吗?”
“一个叫‘斯特列科夫俱乐部’的机构。”
“请稍等。”
迈克尔示意对方暂停,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的电脑终端,指尖在触控板上轻盈地划过几下,调出了一个内部档案界面。
他迅速浏览了几行,随后重新转向扎亚茨,脸上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平静。
“公司的信息库内有记录。
您说的是‘斯特列科夫俱乐部’,其实际控股人,是乔瓦尼·沃尔普,对吗?”
“没错!就是他们!
他们强迫我签署了合同。”
“您是否有他们通过暴力、胁迫等非法手段,逼迫您签署合同的直接证据?
比如录音、视频,或者明确的、可供验证的第三方证人?”
迈克尔的用词瞬间切换到了法务部门的标准模式,精准而高效。
“这个……暂时没有。”
扎亚茨的气势弱了下去。
“合同的内容是什么?”
迈克尔继续追问,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检察官,
“其中是否包含限制人身自由、违背公序良俗,或存在其他显着的、可被认定为无效的条款?”
扎亚茨努力回忆着:
“那是一份……待遇极其优厚的高层管理合同。
有明确的KpI,每年不低于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医疗保险,甚至包含了对直系亲属的精神健康咨询服务……”
“听上去还不错。”
迈克尔平静地评价道。
“但我根本不想签!”
扎亚茨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
迈克尔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感到不快。
这只是一种礼貌性的、程序化的表情展示,意在为他即将抛出的、可能会令对方感到困惑的结论,预留出足够的缓冲空间。
“很遗憾,马尔采夫先生。
单从您的描述来看,这份合同在法律层面上,几乎不存在任何可以令其无效的条件。
我们对此,恐怕无能为力。”
扎亚茨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敢置信:
“合法?无能为力?你们可是伊米塔多公司!”
“我们是一家遵循程序正义,遵从社会监督,流程完善,制度健全的国民企业。”
迈克尔的声音里透出一种神圣的、不容置疑的庄严感,
“即使我们确实拥有为所欲为的能力,但基于我们对整个社会所承担的责任,以及建立正面口碑的长远需求,我们必须对自己提出最严格的要求
——正如我们,会对您和您的女友这样,在正义行动中无辜遭受损失的受害者,予以高度负责一样。
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扎亚茨对其中的部分内容,尤其是“严格要求”和“高度负责”这两个词组,持有强烈的个人意见。
但他还是在对方那不容置喙的目光下,艰难地点了点头。
迈克尔见状,满意地继续阐释:
“根据我们信息库内的档案记载,这个组织的情况非常特殊。
它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没有任何非法的指控,更没有与暴力、恶性事件相关的前科。
换而言之,在法律的框架内,它是一个合法的、良性的、按时足额缴纳税务的良好企业。
它与您签署的合同,是一份完整的、条款清晰的、待遇优厚到足以让无数人艳羡的高层管理合同。
在没有其他决定性反证的前提下,任何法庭都会倾向于认定,这是您在自由意志下自愿签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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