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成了印证他罪恶的铁证。
终于,当索恩念完了最后一条指控,得到了那句“属实”之后,整个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审判”似乎告一段落。
索恩缓缓地、用一种近乎仪式性的动作,将那把如同死神镰刀般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史密斯&威森 m500 左轮手枪,从自己的太阳穴旁移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那只握着枪的手上。
然后,他松开了手。
“哐当——!”
沉重的金属枪身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巨响。
警察们没有立刻像预想中那样扑上去。
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贝克大口喘着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他抬起头,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以为只要自己配合了,就能得到宽恕。
他看向索恩,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带着祈求意味的笑容:
“我…我都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可以…”
然而,话未说完,他就僵住了。
他敏锐地察觉到,现场的气氛不对。
非常不对。
没有人看那个放下了武器、理论上应该立刻被视为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并被逮捕的“兔子男”。
所有人的目光——记者、工作人员,甚至包括那些刚才还用枪口死死锁定索恩、此刻却神情复杂的警察们——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阿尔伯特·贝克。
那眼神里就像在看一堆散发着瘟疫气息、令人作呕的腐烂物。
贝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比刚才面对枪口时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他突然明白了。
那个开着重卡撞进来、戴着滑稽头套、用炸弹和枪威胁所有人的疯子…在刚才那场由他亲口完成的“自白”之后,在众人眼中,似乎不再是现场唯一的、甚至不是最主要的恶棍了。
他刚才都干了什么?!
他亲口,在数百万、数千万乃至上亿人的注视下,承认了那些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家族蒙羞的罪行。
他把自己永远地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恐慌,一种灭顶的、无法呼吸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灵魂。
“是你!是你害了我!!”
贝克猛地转过头,面容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眼中布满了血丝,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要杀了你!!”
失去了所有理智,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名警察扑了过去,双手直奔对方腰间的手枪。
然而,他的动作在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显得笨拙和可笑。
“砰!”
一声闷响,不是枪声,而是身体被重重撞击的声音。
另一名反应极快的警员,以迅猛的擒拿动作,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同时反剪他的双臂,将他狠狠地按倒在地板上,脸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几名警察也迅速上前,将放下武器后的马库斯·索恩制服在地,给他戴上了手铐。
其中一人扯掉了索恩头上的“兔八哥”头盔。露出来一张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的面容硬朗,看不到愤怒,也看不到恐惧,只有一种完成某种沉重使命后的空洞和疲惫。
而另一边,被死死按在地上的贝克则像一条被扔上岸的缺氧的鱼。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阿尔伯特·贝克!
我要告你们!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丢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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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冰冷的后座,散发着汗水和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气息。
贝克被两个警察粗暴地塞了进来。
他的定制西装早已在之前的混乱和挣扎中沾满了灰尘和污渍,狼狈不堪。
与他同车的,正是刚才那个将他制服的、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警察。
马库斯·索恩则被押上了另一辆警车。
贝克依旧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