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安慰解释,姑娘始终不高兴,起身告别道:“我暂时避开他。”
转天薛生来时,杨于畏说姑娘不愿见他,薛生以为他故意推托,晚上就带了俩朋友来赖着不走,整夜吵吵嚷嚷故意捣乱。
杨于畏气得直翻白眼,却也无可奈何。闹了几晚没见着姑娘,那伙人也没了劲,喧闹声渐息。
忽然,墙外又响起吟诗声,众人仔细听去,凄婉欲绝。
薛生凝神倾听,其中一个武生王某,抄起块大石头就扔过去,大喊道:“装模作样不见人,还吟什么破诗!哭哭啼啼的,烦人!”
吟诗声顿时停止。众人都埋怨王生,杨于畏更是脸都气青了。
第二天,这伙人终于离去,杨于畏孤零零守着空屋,盼着连琐姑娘来,可连影子都没见着。
又过了两天,连琐姑娘忽然来了,哭着说:“你招来的恶客,差点把我吓死!”
杨于畏一个劲道歉,连琐却转身就走,说:“我说过你我缘分尽了,就此别过吧。”
杨于畏尽力挽留,她却已消失不见。此后一个多月,连琐再也没来过。杨于畏思念不已,人都瘦脱了相。
一晚,他正独自喝酒,连琐忽然掀帘子进来。
杨于畏又惊又喜,问道:“你原谅我了?”
连琐思泪流满面,半天不说话。追问了半天,姑娘才吞吞吐吐地说:“我赌气离去,现在又有求于你,难免羞愧。”
杨于畏再三追问,她才说道:“不知从哪儿来个龌龊鬼差,逼我当作他小妾。我好歹是清白人家出身,怎能屈身给那种下等鬼?可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抗拒?您若是还将我视作伴侣,可别让我受这份委屈。”
杨于畏听完大怒,气得要去找那鬼差拼命,可又怕人鬼殊途,有力无处使。
连琐姑娘说:“明晚您早点睡,我在梦中邀您相会。”
于是,俩人聊到天亮,连琐嘱咐他白天别睡觉,等着夜里的约定。
杨于畏答应后,下午喝了点酒,趁着微醺上床蒙头大睡。他迷迷糊糊见连琐来,递给一把佩刀,拉着他就走。
来到一所庭院,刚关上门说话,就听到有人拿石头砸门。
连琐惊道:“仇人来了!”
杨于畏赶紧开门冲出去,只见一个头戴红帽、身穿青衣的鬼差,嘴边长满刺猬般的硬毛。那鬼差瞪着眼骂他,杨于畏大怒,冲上去要打。
鬼差捡起石头就扔,跟下雨似的,砸中杨于畏的手腕,疼得刀都握不住了。正在危急时刻,远远看见一人腰佩箭壶正在野外射猎。
仔细一瞧,原来是武生王某。杨于畏大喊救命,王某拉弓搭箭赶来,一箭射中鬼差大腿,再射一箭,直接果了他的性命!
杨于畏欢喜感谢,王某问清缘由,也挺高兴,觉得能弥补之前的过错。于是俩人一同进屋,连琐战战兢兢,远远站着不说话。
这时,只见桌上有把小刀,一尺来长,镶金嵌玉,从匣中取出时,寒光闪闪。
王某见了,爱不释手,跟杨于畏聊了几句,见连琐羞愧畏惧的样子令人怜惜,便告辞离去。
随后,杨于畏也独自往回走,翻墙时摔了一跤,猛地惊醒,听到村中鸡鸣声已此起彼伏。
这时,他只觉得手腕剧痛,天亮一瞧,又红又肿。
到了中午,王某来了,说自己做了个奇梦。
杨于畏问:“梦见射箭了?”
王某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于是杨于畏伸出手腕给他看,并说了缘由。
王某想起梦里连琐姑娘的模样,恨不能真见一面,他仗着自己对连琐有功,于是求杨于畏帮忙引见。
当天夜里,连琐姑娘来道谢,杨于畏就把功劳都归给王某,还向她转达了王某的诚意。
连琐姑娘说:“他的相助之恩,我不敢忘记,可他那武夫模样,我又实在害怕。”
随后又说:“他不是喜欢那把佩刀吗?那是我爹出使广东时,花重金买的,金丝缠绕,明珠镶嵌,是我生前最爱,父亲怜我夭亡,就拿它为我殉葬。如今我愿意割爱相赠,见刀如同见我!”
次日,杨于畏跟王某一说,王某十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