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引向已被坦格利安控制的女泉镇。
面对关税收入的急剧锐减,一直主张谨慎观望、避免与丹妮莉丝正面衝突的梅斯提利尔公爵也终於坐不住了。
高庭的玫瑰无法在贫穷的土地上绽放,没有金龙,连他最引以为傲的河湾地大军也將难以为继。
经过御前会议內整整一天充斥著算计、妥协和暗中交易的拉扯,最终方案终於敲定:
由御林铁卫队长詹姆兰尼斯特爵士,率领六千名都城守备队和两千名跟隨他从河间地返回、尚未西归的兰尼斯特家族直属士兵,组成核心力量。
他將沿著国王大道北上,沿途徵召那些尚且忠於铁王座的王领贵族,凑足一支万人大军,前往抵抗坦格利安的“入侵”。
与此同时,素有七国第一名將之称的蓝道塔利伯爵,將率领他麾下原本驻守王领、后来回师君临以威慑教会的四千名河湾地精兵,南下应对由琼恩柯林顿指挥的黄金团所带来的威胁。
当这个折中方案最终落定时,詹姆清晰地捕捉到了梅斯提利尔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慍怒。
这显然与这位高庭公爵最初的提议相去甚远—一他原本希望由河湾地第一名將蓝道塔利大人领军北上对抗巨龙,而让他英勇的儿子,百骑士洛拉斯提利尔去对付南方的黄金团。
但詹姆,或者说他背后的兰尼斯特家族,绝不可能允许河湾地的势力同时主导南北两个战场。
风息堡所在的风暴地暂且不论,王领在法理上是铁王座的直属封地。
上一次蓝道塔利以盟友身份“代管”和“收復”王领,还可以用权宜之计来解释。
若此次再让塔利家族在王领建立军功,贏得声望,兰尼斯特对铁王座和这片核心区域的影响力將受到严重挑战。
眼前的这个分配方案,已经是各方势力平衡的结果。
“终於可以再次跨上战马,呼吸战场的气息了。”
当御前会议的大门在那些离去大臣身后关上时,詹姆的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激盪。
他已经受够了这座瀰漫著腐朽与阴谋气息的红堡,厌倦了日復一日面对那些是心非、精於算计的同僚。
这份在棋盘上玩弄权术的工作,本该由他的弟弟提利昂来承担。
提利昂天生就擅长並乐於此道,他一定能把这一切处理得游刃有余。
然而,最近传来的消息中,有一个细节像根细刺般扎在他的心头:据说,在那位坦格利安女王的摩下,出现了一位脸上带著一道长疤的侏儒廷臣。
这会是他吗那个弒父者,那个用残酷真相撕裂了他对瑟曦最后幻想的小弟弟
詹姆必须亲眼去確认。
但这个迫切的愿望,並不能驱散他心中对眼前军力的忧虑。
他手下这近万人马,真的能抵挡住坦格利安从东方带来的那些据说悍不畏死的奴隶士兵和多斯拉克咆哮武士吗
在御前会议结束后,他曾亲自前往贝勒大圣堂,试图寻求教会的支持。
他面见总主教,请求他命令雄踞河间地、拥有神秘“光明之力”的“金色黎明”组织,与都城的金袍子们东西夹击坦格利安的大军。
他提醒总主教,这可以作为铁王座此前赐予教会司法权的回报。
然而,总主教听到这个请求后,脸上浮现的却是一种近乎怜悯的疑惑表情。
他温和地反问道:“尊敬的詹姆爵士,难道瑟曦太后陛下將神圣的司法权和有限的扩军权归还给教会,不是因为教会慷慨地免除了铁王座所欠下的数十万金龙巨债吗”
当瑟曦与教会达成这项协议时,詹姆还远在前往奔流城的征途上,对这些细节一无所知。
被总主教的话噎住后,他不得不换了一个理由,试图从信仰层面打动对方:“总主教大人,坦格利安家族为了保持他们所谓的血脉纯正,世代推崇兄妹通婚,这是赤裸裸的,严重违背了七神的教义!”
他本以为这个理由足够有力,换来的却只是总主教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个笑容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入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心臟。
直到他面色铁青地走出宏伟的贝勒大圣堂,他也没有从教会那里得到哪怕一个“烈日行者”的支援承诺。
总主教只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声称,所有拥有光明之力的修士都必须留守,以应对即將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