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精明的光芒,“想想看,阿莲,两百个金龙就能买到百人圣战团这种级別的『善意”和『合作”,可比当初僱佣夏德里奇或者莫勾斯那些贪婪的佣兵,要划算得多,也可靠得多了。”
阿莲的手指依然停留在胸针上。她寧愿相信博尼佛爵士刚才的善意是发自內心的。但理智冷酷地告诉她,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这个念头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就在这时,一张脸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脑海一一唐托斯霍拉德爵士。那张总是醉、红通通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曾经闪烁著愚蠢的希望。
在君临,她曾经多么天真地相信,那个被贬为弄臣的骑士是她的小丑骑士,会带她逃离地狱。
结果呢他转手就把她卖给了眼前这个“父亲”,换取了几个金幣和一壶廉价的酒以及死亡。
希望,不过是小指头编织的又一个陷阱。
“父亲,”阿莲用力闭了闭眼,將翻涌的回忆和苦涩强行驱散。
“霍斯特主教死了,罗宾身边现在没有真正懂得照顾他的人。这两天他噩梦连连,惊恐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贝塔队长告诉我,他观察到劳勃身上出现了一些徵兆,那久违的癲癇病,恐怕真的要发作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儘快请求光明使者大人再派一位像霍斯特那样温和细心的修士过来贝塔队长虽然能缓解,但他毕竟是战士,不可能时刻守在劳勃身边,而且”她斟酌著词句,“他对劳勃的態度,似乎不够谨慎。”
培提尔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沉吟了片刻,目光从火焰移到阿莲脸上。
“现在么”他反问道。
“还没有真正发作,”阿莲摇摇头,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壁炉,“但是,我亲眼看到了,劳勃的身体有时候会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眼神会突然变得空洞茫然,情绪剧烈波动。贝塔队长也確认了这些跡象。”
“真可惜”培提尔忽然轻轻嘆了口气,那嘆息里竟带著遗憾。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炉火。“如果乖罗宾现在就发病,情况足够危急-那我就能顺理成章地以此为理由,请求刘易大人亲自出手为他治疗了。那將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他刻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
阿莲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在临冬城,弟弟布兰从高塔摔下后,父亲艾德公爵也曾派人去寻求过那位光明使者的帮助。
“在临冬城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布兰摔断了腿,艾德公爵曾经请刘易大人去看过。但当时的他—似乎说自己也无能为力。也许—他的力量並没有传说中那么无所不能或者,至少对某些伤势无能为力”
培提尔听了,嘴角却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身体微微前倾,从书桌上隨意拿起一支洁白的鹅毛笔,在修长的指间转动著。
“魔法阿莲,魔法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一种力量,“它能將不可能化为可能。它能赋予一块两百石重的冰冷石头生命,让它化作蜥蜴,在天空自由翔;它甚至能打破生死的界限,让沉眠於永恆黑暗中的亡者,重新睁开双眼,行走在日光之下。”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就在此刻,在狭海彼岸,一位流亡的女王已经从献祭的火焰中召唤出了三头活生生的巨龙,喷吐著毁灭的烈焰。而在这片大陆上,刘易大人魔下,已经聚集了数百名能够以光为刃、治癒伤痛、甚至驱散瘟疫的烈日行者。”
他停顿了一下,“然而,如果把时间倒回到仅仅两年以前,这些事情,只会被君临的学士们之以鼻,当作醉汉的语或者疯子的妄想。”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手中转动的鹅毛笔上。“魔法,不就是將世人眼中绝无可能之事,变成活生生的现实吗”他轻声反问。
“而且,”培提尔的声音將阿莲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的语调变得更加锐利,“光明使者刘易,他所做的,並不仅仅是在人的身体上將不可能化为可能。更令人侧目的是,他甚至在维斯特洛大陆延续了数千年的领主选拔体系上,也在进行著同样激进的变革一一將世袭的血脉制度,变成了新的管理模式。”
他放下鹅毛笔,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叩击。
“博尼佛爵士告诉我,”培提尔的目光带著审视看向阿莲,“在光明使者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