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套玻璃……十五台记录仪……”他嘴里念叨着,抬眼看了看两位领导,“这……是有点捉襟见肘啊。全国那么多家等着,这点玩意儿,撒胡椒面儿都不够。”
还真是这事儿。怪不得急成这样,这缺口不是一般的大。得,刚才那口舒坦茶算是喝早了。
他仔细问了俞总工几句:“俞总,这观察窗,主要卡在透光率上对吧?是不是现在能找到的普通玻璃,透光都达不到要求?
还有那记录仪,核心就是那个能自己按时走笔画线的微型电机?”
俞总工点点头,眉头紧锁:“是啊!透光率是关键指标,差一截,菌液状态观测就会产生严重偏差,影响实验准确度,甚至导致误判。
记录仪的核心难点就在于那个微型电机的精度和稳定性,没有它,数据的可靠性和连续性无法保障,整个实验记录就失去了科学价值。”
何雨柱听着,眼神有点放空,心里琢磨透光不够……看不清……记录不准……靠感觉……嘿,这味儿怎么越琢磨越熟呢?
他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闪过几个画面:食堂后厨那盏老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破灯泡,马华有一回就是借着那点光炒菜,差点把糖当盐给撒了;
还有厂里早些年,没有先进记录设备,老师傅全凭几十年练出来的手感记火候,虽说也八九不离十,但那终究不是个常法……
想着想着,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了窗外,看到几块老式的磨砂玻璃明瓦,灰扑扑地嵌在那儿,被雨水冲刷得一道白一道黑,脏得都快看不出本色了。
突然,他脑子里“叮”一下!
另一个画面猛地蹦了出来——是他刚穿越来那会儿,闲着没事在食堂后院溜达,看见老师傅拿着个刷子,正给几个准备腌咸菜的大酱缸内壁刷东西,那动作,仔细又均匀。
“柱子?琢磨啥呢?”严所长看他半天没说话,光瞅着窗外发呆,忍不住问了一句。
何雨柱被这一声叫回了魂,他转过头,伸手指向窗外:
“严所,俞总工!我这儿……刚冒出个想法,可能有点……嗯,另辟蹊径,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所长正愁得没招,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柱子!都啥时候了,还管它另不另辟!有想法快说!死马当活马医了!”
俞总工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被“另辟蹊径”挑起的探究欲,看向他:“哦?柱子,说说看。”
何雨柱指着仓库顶上那些磨砂明瓦:“咱们能不能……因陋就简,在那玩意儿身上想想办法?”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您看啊,那些明瓦,玻璃底子是好的,就是表面太毛糙,光透不过去。我瞅着,这跟我们食堂老师傅用石灰水刷酱缸内壁,是一个理儿!”
“石灰水?”俞总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眉头瞬间拧得更紧了,但他没有立刻否定,而是迅速进入思考状态,
“你是说……利用石灰水的填充作用?填平玻璃表面的微观粗糙结构?这……”他陷入思考,
“石灰的主要成分是氢氧化钙,碱性溶液对玻璃表面长期稳定性有没有影响?填充效果能维持多久?微观尺度上的平整度能达到光学要求吗?透光率的提升幅度能否定量评估?
这……从材料科学角度看,似乎缺乏理论支撑和先例啊。”
他的语气并非否定。
何雨柱一看俞总工那副进入“科研模式”的表情,就知道他认真在思考了。
他咧嘴一笑:
“俞总工,您问得在理!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这法子土是土了点,但道理是通的。
碱性问题,咱们刷完冲洗干净,晾干后影响不大;效果能持续多久,这得试过才知道;
至于透光率嘛……成不成的,试它一试不就全明白了?”
严所长这会儿是病急乱投医,更被何雨柱的“实践派”说法打动,一拍板:
“行!柱子,就按你说的,试!需要啥材料?马上让人准备!”
“简单!”何雨柱掰着手指头,“去弄点生石灰来,要块儿状的。再给我找个干净盆,一块细纱布,一块软乎点的旧棉布,齐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