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茹迅拔出设备扔进冰桶,气泡翻涌中她冷笑:“带定位自毁功能——马局真是送份大礼。”
李铁柱却捞起存储器塞进儿子忘带的卡通手表:“明天让继业戴着去春游。”
他转动表带扣紧,“陈嘉明再疯,敢动少年宫大巴?”
(雨停时,马前进站在窗边凝望城建夜景:“知道为什么凤凰嘴地块突然放宽容积率吗?”
他手指划过玻璃上蜿蜒水痕,“有更大的人物要进场了。”
水珠坠落的轨迹,正指向省城新规划的金融中心。
王亚茹调出卫星图,红色标记点覆盖陈嘉明名下地块:“所以他现在疯狂变现?”
她放大正在拆除的高尔夫球场,“连祖产都舍得卖?”
“断尾求生。”
马前进忽然咳嗽起来,痰巾染着血丝,“你们……咳咳……正好捡条尾巴。”
(告辞时,李铁柱将卡通手表戴回腕上,电子屏闪烁的绿光映着他下巴:“马叔,还记得我第一张营业执照吗?”
他拉开房门,走廊灯光泻入,“您当时说——‘别让它染脏’。”
马前进往黑暗里缩了缩,声音混着痰音:“现在我要加半句——”
他举起摔坏的保温杯致意,“更别让脏东西……玷污你儿子画里的蓝天。”
电梯门闭合瞬间,王亚茹突然按住紧急制动钮。
在骤然停滞的眩晕中,她扯下李铁柱的领带缠住存储器,塞进消防栓暗格:
“让马前进的忠告和证据——”
金属碰撞声在竖井里回荡,“先在这里冷静冷静。”
拍卖厅冷气嘶嘶作响,像条潜伏的毒蛇。
李铁柱指尖捻着号牌边缘,硬纸板被汗浸出暗斑。
陈嘉明在斜对角席翘着二郎腿,雪茄烟灰簌簌落在助理捧着的烟灰缸里,仿佛落下的不是灰,是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