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么,她亲手为他布置的这间舒适牢笼,也将成为他最终的葬身之地。
她给了他机会,也给自己留下了绝不手下留情的决绝。
不久后,《大秦新报》如同带着毒刺的藤蔓,在楚地蔓延。报纸上对项燕“过于”英勇和得民心的渲染,以及那些关于郢都为何不派援兵的“困惑”和“推测”,像毒蛇一样钻入了楚王宫。
楚王负刍拿着这份报纸,手在微微颤抖。他看到的不是项燕的忠勇,而是“军心所向”、“功高震主”这些刺眼的字眼,以及秦军“围而不攻”背后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暗示。他想起项氏一族在军中的影响力,想起项燕刚直不阿的性情……猜忌的毒草开始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大王,秦人诡计,意在离间啊!”有清醒的臣子劝谏。
也有素来与项氏家族不睦的臣子反驳:“项将军此次虽有小胜,但毕竟未能重创王翦主力。如今他在军中威望无两,陈城军民只知项将军之令……长此以往,臣恐……恐非国家之福啊。而且,坊间还有传闻,说那项羽侄儿在咸阳并未受罪,反而被奉为上宾,这……”
负刍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立刻表态,但心中的猜忌之藤,已然开始悄然生长。万一援军派出,项燕真与秦军有什么默契?或者他击退秦军后,携不世之功返回郢都……那这把剑,最终会指向谁?
于是,他对项梁再次提出的,要求后续援军和粮草尽快跟进的请求,开始变得有些迟疑和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