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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队由黄德功率领的人马则直奔城中武库。
这座藏在鼓楼西侧的院落大门紧闭,门前的两个守卫刚要拔刀,就被箭矢射穿了咽喉。
明军撞开厚重的木门,只见里面码着如山的甲胄、刀枪,甚至还有十几副崭新的铁胎弓。
“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黄德功厉声下令,亲卫们立刻列阵守住院门,刀光闪烁,将几个试图靠近的包衣奴才吓得屁滚尿流。
只要控制住这里,建奴就休想武装那些临时征召的炮灰。
而祖大寿亲率的五百精锐,则如一把尖刀直插内城。
他们沿着主街狂奔,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噔噔”的震响。
沿途遇到零星抵抗的金兵,要么被骑兵撞翻,要么被身后的长枪手捅穿,根本无法迟滞明军的脚步。
“杀!”
祖大寿的长刀劈翻一个扑来的白甲兵,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让他的眼神更加锐利。
到了这个时候,城中的骚乱早已无法遏制。
街巷里传来包衣奴才的哭喊,女真贵族的宅院亮起了慌乱的灯火,还有人骑着马在街上乱窜,试图召集兵马,却被明军的冷箭一一射落。
眼看就要冲到内东门下,祖大寿却猛地勒住马缰。
眼前的景象让他又惊又喜:
那扇本该紧闭的内城东门,此刻竟虚掩着,门轴上还挂着半根被砍断的门闩。
“是李延庚得手了!”身边的亲卫失声喊道。
内东门下的阴影里,站着十几条汉子,个个手持利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身披一袭浅红色甲胄。
那是镶红旗的制式甲,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
他见明军杀到,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罪将李延庚,久候天兵驾临,如旱苗盼甘霖!请将军速速入城,迟则生变!”
祖大寿勒住马缰,目光落在李延庚身上。
这年轻人甲胄虽新,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疲惫,眼角的红血丝昭示着彻夜未眠。
他想起沈炼从龙王庙带回的情报。
李延庚愿为内应,看来所言非虚。
“起来说话。”祖大寿沉声道。
李延庚缓缓起身。
“昨夜罪将在外东城饮至二更,是为麻痹外城守军;今晨寅时,又带了二十坛烧酒、百斤熟肉来内东门‘犒劳’,酒里掺了‘蒙汗药’,那些守军此刻怕是还在城楼里昏睡,连裤腰带都解不开呢。”
他说起这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罪将已让人把守住内城各条要道,只等天兵入城。”
祖大寿眼神闪烁。
此番攻城,时间紧,任务重,得速战速决才行。
他当即问道:“你说,该从何杀起”
李延庚早有准备,当即上前一步,指着西北方向:“首当其冲,是塔拜的府邸!他是赫图阿拉守将,手中握着最后一支亲卫,又是建奴的宗室,只要斩了他,城中的建奴就成了没头的苍蝇,再难组织反抗!”
“好!”
祖大寿一击掌,对身后的亲卫道:“留一百人守住内东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其余人,随我来!”
“遵命!”
其余四百明军立刻列成方阵,刀出鞘、箭上弦,跟着李延庚往内城深处杀去。
内城的街巷比外城狭窄,两侧的宅院多是女真贵族所居,此刻门扉紧闭,偶有窗户被悄悄推开一条缝,露出惊恐的眼睛,却被明军的杀气吓得赶紧合上。
李延庚在前引路,脚步飞快,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
转过一道月牙门,前方出现一座青砖大宅院,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旗杆上还挂着镶蓝旗的旗帜。
李延庚压低声音:“到了,这就是塔拜的府邸!”
祖大寿抬手示意,四百明军如被风吹动的麦浪般瞬间散开,刀牌手守住前门石阶,长枪手堵住后巷出口,弓箭手攀上隔壁宅院的墙头,弓弦拉得满满当当。
整座塔拜府邸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