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轰”的一声,连人带车炸成了火球。
“爹!”
通道那头传来年轻士兵的哭喊,可冲锋的队列没有丝毫停顿。
又有三名骑士被射中,有的火药包被引燃,在半空中炸开,铁钉像暴雨般洒向周围的金兵。
有的连人带马摔进火海,却仍挣扎着用最后一丝力气,将三眼铳对准了火药袋的引线。
“快!拦住他们!”
黄台吉在高台上看得目眦欲裂,抓起马鞭狠狠抽向身边的亲兵。
“让白甲兵上!”
可已经晚了。
最后两名老骑士连人带马冲过了楯车防线,离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只有十步远。
他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看到了家乡的麦田,其中一人举起三眼铳,对准了自己背上的火药袋引线。
“大明万胜!”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盖过了所有声响。
两袋火药同时炸开,铁钉混着碎石、断木、滚烫的火药渣,像一张巨大的网罩向火炮群。
最前面的几尊大将军炮被气浪掀得离地半尺,炮身重重砸在地上,炮口歪向天空,再也发不出轰鸣、
周围的炮手被气浪掀飞,有的撞在炮身上脑浆迸裂,有的被铁钉钉在地上,惨叫声被火药的爆鸣声碾成碎片。
贺世贤站在通道口,看着那片被火光吞没的炮群,突然对着天空狠狠捶了一拳。
他看到那名举铳的老骑士在爆炸前,似乎朝着沈阳城的方向拱了拱手。
那里有他们的儿孙,有他们用性命换回来的生路。
贺世贤喃喃自语:“你们放心,你们的家眷,大明会给出最好的待遇的。”
火炮群内。
建奴已经是跳脚了。
“该死的明狗!给老子守住!”
阿巴泰的怒吼像炸雷般在炮群中炸开,他一把揪住身边牛录额真的衣领,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正在燃烧的火炮。
“这三十门炮是从八旗全军牙缝里抠出来的!毁一门就少一门,谁要是让明狗再靠近半步,老子劈了他!”
他刚把话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更密集的马蹄声。
五十名明军死士正沿着戚金南兵新清出的通道冲锋,他们的战马同样披着湿被,刀光在硝烟中闪成一片。
见此情形,阿巴泰差点没被吓死。
“放箭!往死里放!”
阿巴泰亲自抓起弓箭,弓弦拉得像满月。
这次护卫炮群的金兵学乖了,他们躲在残存的楯车后,专射战马的眼睛和骑士的咽喉。
箭矢穿透湿被的“噗噗”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十余名死士连人带马倒在血泊里,有的刚拉燃引线就被射穿胸膛,火药包在原地炸开,掀起一片血雾。
居然没有一恶冲到炮群的。
“贺帅,不能再这么冲了!”
身边的亲兵急得嘶吼。
贺世贤望着不断倒下的弟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换战术!”
贺世贤猛地调转马头,对着身后大吼。
“拿地雷龙来!”
几名骑兵立刻从马背上解下陶罐。
那是明军特制的“地雷龙”,陶罐里塞满火药,罐口引着三尺长的火绳,火绳上还裹着浸油的麻布,能延时燃烧。
“记住,扔到炮架底下!”
贺世贤驱马冲刺上前,亲自点燃一个陶罐的火绳,不顾箭矢疯狂朝他射来。
到了可以扔到炮群的位置,他手腕一甩,陶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身后的骑兵们纷纷效仿,点燃的地雷龙像一群拖着火尾的铁球,被高速冲锋的战马甩向炮群。
建奴的火炮都是固定在木架上的,没有轮式底盘,本就笨重难移。
此刻见明军扔来陶罐,还以为是普通火罐,几个金兵竟伸手去接。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在炮架底部炸开。
特制的陶罐碎片带着火药的冲击力,专炸木质结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