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屁！
他甚至脑海里隐隐有了一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随着时间越发的强烈，如果……
如果最开始，他遇到的不是他那个水性杨花的妻子，李桂萍遇到的不是她那个酗酒家暴的老公，他们是遇到的彼此。
或许……
这个世界就不再有雨夜屠夫和毒娘子了，而是多了一对平凡的小夫妻。
可惜。
方正豪只是柔软了片刻的眼神有继续变得狠辣阴鸷起来，粗糙且布满老茧的大手微微用力，伸手轻轻碾死车窗上不知何时飞来的小虫。
缓缓跟着闭目养神了起来。
可惜他们这条亡命之路本就是条不归路，停下奔跑的唯一结局就是死。
可惜他们都不再是曾经的方正豪和李桂萍了，他们早就满手鲜血的向这个世界讨要自己的不幸了。
可惜……
可惜没如果。
孟鬼眼皮微微耷拉下来，余光紧紧地盯着方正豪的后脑，光影在脸上交错滑过，像是跑马灯里闪出的光芒。
被利爪割破喉咙的脸，濒死前恐惧的脸，死死盯着他满是仇恨的脸……
一张张脸在脑海中闪过。
对于那个时期的他而言，从游戏中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力量，受惯了欺负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强大！
所受之辱，百倍来偿！
践踏那些弱小的生命，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直至……
跑马灯似乎到了最后一刻，一个格外年轻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外套，平静而又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看过来，刀锋扬起，抬手便点燃了正片天空！
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愤怒的烈火便填满了他的视线！
那是杀了一辈子人的孟鬼第一次颤抖，只听见那个人平静的反问他——“到底哪里有趣了？”
几十年……
无数次梦里！
只要一想到那张脸，他就会从梦中惊醒！
那是他第一次相信这世上有着人间神明，年轻时那一幕，犹如火神发怒，万火齐鸣。
以至于让他此后余生都活在恐惧之中！
苍老皱褶的脸皮微微颤动了一下，孟鬼缓缓闭上双眼，枯瘦如鸡爪似的双手却握得更紧了一些。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死亡了……那种被恐惧吞没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所以……
谁要杀他！
那他就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