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的脑子停转了。
他意识空间里的一切声音，一切光影都在看到这行字的瞬间，被彻底抽空。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几个仿佛用鲜血写成的黑色大字，在他的灵魂深处反复回响。
开……花……弹？
他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一阵无意识的气流声。
如果说刚才得到虎蹲炮，是让他从一个拿着刀剑的冷兵器战士，瞬间鸟枪换炮升级成了手持火铳的近代士兵。
那么这份文档的出现，就等于直接将一枚小型核弹的起爆器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维度的东西！
“系统……”
他的声音干涩，意念在空荡荡的意识空间里传递。
“这……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那冰冷的声音，第一次让李易感觉到了一丝温度。
【虎蹲炮发射实心弹，其杀伤原理为动能冲击。】
【其攻击范围为一条直线。】
【开花弹内置猛火药，其杀伤原理为爆炸冲击波及高速破片。】
【其攻击范围为一个圆面。】
“轰！”
李易的脑海里仿佛真的响起了一声爆炸。
线和面！
这就是差距！
实心弹打出去，就算威力再大最多也就是在突厥人的骑兵阵里，犁出一道血肉胡同。
可开花弹呢？
一颗炮弹落进人群。
“轰”的一声。
方圆几十步之内，所有血肉之躯都会被撕成碎片！
那不是一条胡同。
那是在敌人的阵型图上，用橡皮擦粗暴的抹去一块！
李易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意念疯狂的扑向那份文档。
文档的内容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洁到了极点。
第一部分，【炮弹铸造】。
图纸上详细绘制了一种特殊的双层模具，利用这种模具可以一次性浇筑出中心空洞的球形弹体，并且在弹体上预留出一个用于填充火药和安装引信的小孔地出产的新钢。
第二部分，【火药填充】。
文档用加粗的血色字体标注了警告。
【警告：严禁使用粉末状火药直接填充！必须将火药混合黏合剂，制成大小均匀的颗粒状猛火药再进行干燥与填充，否则极易引发膛炸！】
第三部分也是最核心的部分，【延时引信】。
那是一根用桑皮纸卷成的细长纸管，内部填充着燃烧速度经过精确计算的特种缓燃药剂。
药剂的配方，燃烧速度与长度的对应关系，以及如何进行防水处理，如何与炮弹主体紧密结合都写得清清楚楚。
李易的眼睛越瞪越大。
他看明白了。
系统给他的，根本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奖励。
这是一整套！
从枪到子弹，再到子弹的升级配件，一整套完整的、可以立刻投入生产的、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年的战争解决方案！
他拥有了虎蹲炮。
他拥有了能让虎蹲炮威力扩大十倍的开花弹。
他甚至拥有了能够量产这一切的工业基地和绝对的权力！
万事俱备。
只欠……时间！
“哈哈……”
李易的胸膛里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最后变成了响彻整个意识空间的狂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
渭水之畔，烟尘蔽日。
三十万突厥铁骑不再是发起冲锋，而是在唐军阵前游弋，用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射妄图消耗唐军的兵力。
箭如雨下。
然后呢？
然后数百门虎蹲炮发出怒吼。
飞出去的不是实心铁弹。
而是一颗颗拖着火星，如同死神信使般的开花弹。
那些炮弹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