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观众席上坐着经过筛选的粉丝,气氛热烈。当练习生们逐一登台表演时,纪连淮迅速进入专业状态,从声乐、舞蹈、舞台表现力等多个角度给出中肯点评。她言辞精准,态度温和,既不失严格要求,又带着鼓励,很快赢得了练习生和现场观众的好感。
然而,随着录制深入,纪连淮敏锐的感知开始捕捉到一些隐藏在光鲜表面下的异常涟漪。
当一位实力平平但背景似乎格外硬朗、被外界戏称为“皇族”的练习生表演时,纪连淮注意到,台下部分观众区域爆发出远超其实际表现应得的、近乎狂热的欢呼声,而一些实力更强的练习生表演时,反而会出现莫名的、整齐划一的嘘声(尽管很快被导播切掉)。这种情绪反应,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被刻意引导的痕迹。
更让她在意的是,在点评一位性格内向、舞蹈动作却充满爆发力的女孩时,纪连淮试图引导她说出内心的想法。女孩抬起头,眼神在与纪连淮对视的瞬间,闪过一丝极度的慌乱和空白,仿佛大脑突然宕机,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吐出几句程序化的感谢词。那一瞬间,纪连淮感受到的不是害羞,而是一种……近乎被无形绳索捆住喉咙的窒息感。女孩很快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刚从某种控制中挣脱出来,充满了后怕。
录制间隙,纪连淮在后台走廊遇到两位练习生低声争吵。其中一个激动地说:“你疯了吗?敢在直播里说那种话!不怕被‘漩涡’反噬?”另一个则脸色煞白地反驳:“我受不了了!这种提线木偶的日子!”见到纪连淮走来,两人立刻噤声,换上一副训练有素的乖巧笑容问好,然后迅速离开。纪连淮捕捉到他们眼底残留的恐惧,以及那个陌生的词——“漩涡”。
这些碎片化的异常,像针一样刺穿着节目组营造的“追逐梦想”的华丽外衣。纪连淮心中的警兆渐生。这不仅仅是娱乐圈常见的黑幕或压力,似乎有某种更隐蔽、更不正常的东西在运作。
她回到休息室,利用短暂的私人时间,通过加密通讯器与千禧城后方的王越泽联系。
“老纪,现场感觉如何?”王越泽的声音伴随着键盘敲击声传来。
“很不对劲,”纪连淮压低声音,“粉丝情绪有被引导的迹象,练习生状态异常,我听到他们提到一个词……‘漩涡’。”
“漩涡?”王越泽语气严肃起来,“我这边监控节目网络舆情,也发现异常。有一股非常隐蔽但能量巨大的数据流,在特定论坛和粉丝群中带节奏,攻击性极强,而且……其IP溯源极其困难,像是用了多层跳板,甚至有些节点显示在境外废弃服务器上,但攻击模式又高度精准针对节目内选手。更奇怪的是,这股数据流的活跃高峰期,总是伴随着节目录制或直播的关键节点。不像人为操作,更像是一种……有规律的‘意识脉冲’。”
数据流……意识脉冲……纪连淮将这些信息与自己的感知对应起来。那股弥漫在节目组的、不自然的狂热与焦虑,似乎找到了源头。它依附于网络数据,通过引导粉丝情绪来施加影响?
就在这时,一直沉寂的丹田内,玄珠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冰凉悸动。沉睡中的幽稷,似乎被这种新型的、弥漫在数据网络中的异常“污秽”所惊动,传递出一段模糊却带着警示意味的意念碎片:
“众念缠结……依附虚妄……数据之海……滋生低等恶念……非魂非鬼……乃意识残渣汇聚……小心……”
意念断断续续,随即消失,玄珠重归沉寂。但信息足够清晰:幽稷确认了威胁的存在,并指出其本质——这不是传统的鬼魂,而是大量人类负面意识(狂热、焦虑、嫉妒、怨恨)在数据网络中汇聚、异化产生的某种集体性“意识污染”,一种低等的、依附于现代科技温床的“恶念聚合体”。它可能没有传统怨灵明确的自我意识,但更具扩散性和隐蔽性,如同潜伏在网络阴影中的“数据幽灵”。
纪连淮深吸一口气。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对手不再是某个具体的、有明确诉求的历史亡魂,而是一种弥漫性的、以数据为载体的新型意识污染。它的核心,可能就是练习生口中那个令人恐惧的“漩涡”。而这个“漩涡”的目标是什么?它如何运作?又该如何应对?
首次录制结束,纪连淮回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窗外,《星光制造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