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草绿,陈孝斌家的小院里被陈孝斌精心培育出了几十种花和植物。
月季花开满南面一整个院墙,五颜六色,配着绿叶,远看像一幅油画。
水仙花宛如穿着洁白纱衣的仙子,在白瓷盘上跳着舞。
还有那娇气的牡丹绽放出象征富贵的艳丽花朵。
就连墙角的喇叭花也开出了五个颜色,百花齐放,胜是好看!
葡萄树爬上了陈孝斌搭好的架子,刚刚长出的嫩绿的叶子,泛着一股清气,香椿树也冒芽了,七月一枝花张开手掌般的小叶子……繁花似锦,绿枝成荫。
平时小文、小武和艳艳在院里做游戏、在院里的小方桌上写作业,这里是孕育孩子们的摇蓝!
无比惬意!
这一切,都是陈孝斌的功劳,是他的勒劳和耐心,为儿女们打造了美丽的院落。
这天上午,艳阳高照。
陈孝斌的徒弟海春来了。
门虚掩着,他一进门就喊:“师父!
师父!
我回来啦!”
一声洪亮又带着几分雀跃的呼喊,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已经大步跨进了门槛,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赶路赶得急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夹克,袖口磨得起了点毛边,但洗得干干净净,脚上一双布鞋沾满了尘土。
陈孝斌睁开眼,看到来人,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他放下手中的核桃,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了:“海春?是你小子!
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快,快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小板凳。
这个被叫做“海春”
的人,正是陈孝斌的徒弟。
他嘿嘿笑着,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把口袋里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师父,我这不是想您了嘛!
特地回来看看您老人家!”
“你小子,嘴还是这么甜。”
陈孝斌嗔怪了一句,眼神里却满是慈爱,“看你这满头大汗的,跑这么快干啥?”
他起身要去倒茶。
“哎,师父,不用忙!”
海春连忙站起来拦住,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带着几分神秘和得意,“我这次回来,是给您报喜来的!”
“报喜?”
陈孝斌愣了一下,重新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你小子能有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海春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师父,您还记得不?去年我跟您说,想回老家镇上的集上开个推拿室,您当时还叮嘱我,手艺要精,心要诚。”
“记得,怎么不记得。”
陈孝斌点点头,呷了口自己刚泡好的粗茶,“怎么样?开起来了?”
“开起来了!”
海春一拍大腿,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就开在集东头那个老供销社旁边,地方不大,但敞亮。
我正月里开的张,您猜怎么着?”
陈孝斌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也被感染了,嘴角微微上扬:“怎么着?莫不是生意还行?”
“何止是还行啊!”
海春激动地说,“简直是太好了!
一开始我还担心没人来,毕竟咱那小地方,没多少人信这个。”
“没想到,我给邻村那个有腰椎间盘突出的王大爷推好了之后,他一宣传,来的人就络绎不绝了!”
“有腰腿不舒服的,有落枕脖子疼的,还有些上班族专门周末赶过来放松的。”
“现在啊,我那小店,一到赶集的日子,从早忙到晚,排队都排到门外头去了!
有时候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橡皮筋扎着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零钱和一些整钞。
他把钱袋往桌上一放,推到陈孝斌面前:“师父您看!
这都是我这几个月攒下的!
比我以前卖布强多了!
日子呀,这不是眼见着就红起来了嘛!”
阳光照在海春黝黑的脸上,汗珠反射着光,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