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淮北大地层林尽染,枫叶如火,燃烧在连绵的丘陵与平原之上。
然而,这片美丽的土地却被侵略者的铁蹄践踏,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泥土混合的气息,偶尔从远方传来的炮声,像沉闷的雷声,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北风卷着枯叶,在旷野上打着旋,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家国的苦难与抗争。
在一处隐蔽于茂密松林的武工队临时驻地,几间简陋的茅草屋被伪装得极好。
武工队的队长陈孝斌,身着打满补丁的灰布军装,清秀俊郎的脸上,刻着风霜与坚毅。
他正蹲在一张摊开的破旧地图前,手指着上面的一个红点,低声对几个队员说道:
“同志们,根据可靠情报,小鬼子的‘扫荡队’明天一早会从李家庄出,押送一批粮食和弹药前往窑口村据点。
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他的手指移到地图上一个狭窄的山口,“这里,九里沟,地势险要,两侧是陡坡,中间是深沟,沟旁只有一条小路,是打伏击的绝佳地点。”
队员李大牛,一个憨厚的汉子,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瓮声瓮气地问:“队长,这次咱们怎么打?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陈孝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一锅端是好,但咱们人少,要的是‘快、准、狠’,打完就撤,不能恋战。”
接着,陈孝斌看向好友赵老三和孙猴子,“老三哥,猴子,你俩带几个人,提前去九里沟两侧埋伏,负责打掉他们的机枪手和领头的军官。”
“大牛,你带一队人在正面,等鬼子进入射程,听我枪响,就用手榴弹招呼他们。
记住,主要目标是粮食和弹药,还有,尽量抓个活口,问问他们下一步的动向。”
“是!
队长!”
队员们齐声应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日寇的仇恨和战斗的渴望。
与此同时,在连绵起伏的北山深处,英子和孝兰所在的抗日游击队营地,也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昔日心灵手巧做着针线活,娇弱的英子,如今已能熟练地擦拭枪支,眼神也变得更加坚定。
孝兰则在帮着卫生员整理草药,动作麻利。
“英子,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像孝斌他们武工队那样,端掉鬼子的炮楼啊?”
孝兰一边用石头砸着一种不知名的草药,一边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向往。
英子放下手中的步枪,拍了拍枪身,她的思绪慢慢变长。
是啊!
自从破城那日起,看着陈孝斌绝决的眼神,如今已经四年多没见面了,只能道听途说,知道一点陈孝斌的事。
是真是假无从印证。
如今孩子都三岁了,连爹的面都还没见过。
为了抗日,自己和嫂子也加入了游击队,希望早日赶走这邦该死的鬼子,早日全家团圆。
想到这,思绪很快回到了现实。
“唉!”
“姐!”
英子轻声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王队长说了,咱们现在是在积蓄力量,学习本事。”
“你看,咱们现在不仅能打游击战,还能动老乡们一起抗日,这就是进步。
前几天不就配合主力部队,端掉了鬼子一个小据点吗?”
旁边一位女队员接口道:“是啊,听说市里的新四军第五支队都改名叫新四军第二师了,这说明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军民同心,其利断金,小鬼子蹦跶不了几天了!”
英子微笑点点头,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心中默念着:“孝斌,你在武工队一定要保重。
等把鬼子赶跑了,咱们就回家,重建咱们的家园。”
这一刻,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力量。
营地不远处,几位女队员正在教老乡们唱抗日歌曲,歌声虽然有些沙哑,却激昂高亢,回荡在山谷间:“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县城里,虽然日寇的白色恐怖依然存在,但抗日的火种从未熄灭。
新四军第五支队改编为新四军第二师的消息传来,更是给坚持在敌占区的抗日军民带来了巨大的鼓舞。
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地下交通员老李正将一份情报悄悄递给一位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