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守护兽大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与性格。”
安溪懂了。
就是懒。
两人说话间,房间里响起婴儿的哭声,安溪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她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如此孱弱又如此生机勃勃。
她看向族长问:“我能去看看吗?”
族长没有拒绝,安溪没有贸然进屋,她就站在窗户外,透过木质窗户寻找哭声源头。
这是一间特殊的房间,阴暗又潮湿。房间里没有家具,只有一根根巨大的湿木,湿木上趴着一个一个看不出性别的人形,赤裸着身体,长长一条,如一株株白花花的长白菇。
小小的新上任祭司身后跟着一串男男女女,每一个男女小臂上都挎着小小的竹篮。
安溪只见祭司拿着一把长长尖尖的刀,刀从“白菇”后背划下,苍白的表皮就如薄薄白纸被左右分开露出里面不规则的球体。
球体看起来柔软且具有弹性,像活着一般有节奏呼吸,祭司用同一把刀刺破球体表皮,有透明的粘稠液体从被刺破的地方流出,随之一起流出的,还有冲破天际的哭嚎声。
球体表皮快速干瘪下去,干瘪下去的表皮理所应当覆盖球体里生命的身上。但安溪清楚看到,露出的球体里的生命轮廓并不是人,那是一个类蘑菇的轮廓,有完整的菌盖跟菌柄。
安溪没有见过人类婴儿,她对于人类婴儿的一切认知与思考,都来自于课本跟想象。但没有任何一页课本写过婴儿是以这样的形态降临世界的,甚至他们一开始都没有人的形态。
被取走球体的母体,在球体从身体中脱离后,球体仿佛同时带走了母体的生命,安溪能够清晰感受到母体的生命在迅速衰落,与之相反的是,球体里的生命在迅速向上。
哭声渐停,安溪看到祭司斩断了母体跟球体中间的什么东西,随着这东西被斩断后掉落两段,安溪看到了那是什么——白色如同菌丝又似蛛丝的丝线,这根丝线连接着母体跟球体。
丝线斩断后,球体表皮不断收缩,短短数秒,一个通体泛红,皮肤表面皱巴巴的人类婴儿出现了。
祭司将婴儿放在竹篮中,然后转身对着树上的母体行了一礼,紧接着祭司小心将母体从树上揭开。
安溪看着祭司的动作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具有生命力的成年人悄无声息只剩下薄薄一层皮。
祭司用这张皮将婴儿包裹起来,高声道:
“健康。”
安溪在欢呼中离开房屋范围。
“经过生的洗礼,祭司会很快成熟起来,等到下午就能独当一面为亡者举行送别仪式。”族长的声音从安溪身后响起,“在到明天上午,她就能够带领新的祭司为我与其他亡者送别。”
安溪喝了口水,说道:“我先前只知道繁衍是对母体有伤害的污染,但我没有想到……”简直就像是可怖的献祭。
“难怪课本上说污染繁殖是不可靠近、不可直视的恐怖污染。”安溪喘了口气道:“生命真是伟大。”
安溪缓过来之后,忽然询问道:“这是你们种族特殊生育方式,还是普遍的?”
她之前听老师说过,村里繁殖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