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沐辛然除了接水给脑袋同学擦拭几乎没有出过宿舍,但微微一直去上课了的。
“不知道,但我看到虞老师昨天上午下课的时候找他谈过话。”微微顿了顿抬起头问,“这个重要吗?”
“重要,也不重要。”沐辛然道:“我们现在需要进一步确认虞老师的态度跟目的了。”
安溪但现在也没醒,她们必须要做好将人送到医务室的准备了。
昨天晚上,宿管到宿舍里来查看安溪的情况,她们本来还想着以安溪对宿管的态度来看,宿管有可能会对安溪拖延一点时间呢?
她之前不就因微微的事情,找过班主任吗?
但是她们失望了,宿管表示安溪周五在非午休时间不能停留在宿舍,除非有班主任延长假条,或者医务室签的病假。
“宿管一直这么管理宿舍的。”
微微并不意外道。
“可你那个时候不是她网开一面主动帮你吗?”君挽厦道。
“学生死亡失控太多也不利于管理。”微微道,“现在人数稳定,没有大量失控或者死亡人员,宿管不可能违反规则。”
“还是要去找虞老师,不管是开证明还是开病假,都要找他。”沐辛然道。
“什么时候去?”
君挽厦问。
沐辛然跟微微要有一个留在宿舍看顾安溪,君挽厦是必去的。
“今天下午下课后去试探一次,看看虞老师的态度,明天午休前还有时间准备。”沐辛然没说准备什么,但剩下两人都心知肚明。
……
此时此刻已经沉睡的安溪并不知道现实里她的朋友正在努力守护她。
她终于从哭声中脱离出来,终于能够看清暖光之下一层叠一层,一叠覆一叠的东西是什么了。
脸。
一张又一张的脸。
熟悉又陌生的、痛苦又扭曲的、麻木又空洞的、安详又幸福的……每一个套五官都有不止一张脸,就像一个人被剥离了各种情绪具象化浓缩在脸上,快乐是一张,痛苦是一张,悲伤是一张,茫然是一张。
每一个人都有很多张,很多个人就组成现在这样多的脸海。
这里跟现实相反。
哭是脸海的浪声,笑是听不到的,痛苦在最上方,快乐垫在底下。
安溪在光中,高高在上俯视着脸海,她看到了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的五官——七班班长的、蛇鳞的、季同学的……大多数都是学生的脸,也有少部分是成年人的脸。
所以静静是无脸学生群?还是说,静静死亡后,她的污染却没有消失成为无脸面具,最后污染出一整个无脸学生群?
安溪没有想已经被解决的失控污染无脸面具,她在想静静。
一个失控前一直不停止